最好的證明,永熙帝成為太子第二年,禎甯皇貴妃崩逝。
先帝或許有幾分喜愛禎甯皇貴妃,但這份愛不足以讓他放棄自己的計劃。
他與裕安帝有非除世家不可的理由,怎麼保證新君延續他們大業的決心…
永熙帝已經成為太子,世家的當務之急是博取他的好感,誰會傻到弄死他的生母?生怕新君不恨自己嗎?
禎甯皇貴妃最可能死在先帝的手中,作為枕邊人的她恐怕也早察覺到先帝的計劃,安頓好兒子和孃家侄子侄女,從容赴死。
禎甯皇貴妃自入宮開始,直到死都是棋子。
謝長歡時常入宮給她請安,想來早已看清帝王的冷血。
“舅舅他…僅比姑母多活了半年,他是因愧疚嗎…”覺得愧對禎甯皇貴妃,追隨她而去。
謝長恭語氣輕輕:“是。”
父親曾與他說過,姑母外柔內剛,看著柔柔弱弱很好欺負,實際上性子格外剛烈,祖母早逝,祖父續娶的妻子不好相與。
視父親和姑母這對原配所生的嫡子嫡女如眼中釘,打壓磋磨不斷,父親身為男子,不懂彎彎繞繞,大吼大叫,和繼母叫囂,引得祖父斥責他沒規矩,父子關係僵硬。
姑母每每這時都會站出來維護父親,指出繼母的心懷叵測,直擊要害,令她無法反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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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姑母臨入宮,擔心父親吃虧,和祖父密談一夜,無人知曉父女倆說了什麼,只知道沒多久,那位繼室就被送到家廟。
對外宣稱為謝家祈福,但謝家的老人們都曉得,是嫡小姐出手了。
這樣的姑母怎肯白白死去?
悲春傷秋不符合她的個性,她表現出的那副模樣,只是想拉先帝一起上路…
至於先帝清不清楚她的狠絕,從結果來看,他很清楚。
裴寶珠心情沉重。
謝長恭拉著她的手指吻了吻:“那是先帝的選擇。”
“嗯。”
如果沒有世家,不會發生那麼多悲劇…
——
“嫂子,注意腳下。”
裴寶珠:“你傷口長好了嗎?”
她看著扶著她散步的李幼彤道。
李幼彤的傷勢嚴重,歸期無限延長,李家那邊又是母子反目內鬥爭權,又是為了三皇子奔走鑽營搖旗吶喊,沒空關注她回不回李家。
她名義上是謝長恭的妹妹,住郡主府的哥嫂家,無人挑的出錯處。
反而不少人家重新估算她的價值。
李家旁支的女兒,娶回家當正妻不虧,還能走福康郡主的關係,何樂而不為?
“嘿嘿,已經大好,宋先生醫術高明,沒留下半點後遺症。”李幼彤輕鬆道。
能撿一條命她知足了。
“我那裡有上好的玉凝膏,修復疤痕效果顯著,回頭你拿去抹。”
李幼彤蠻不在乎:“沒傷在明面上,哪裡值得禍害嫂子的好東西。”
玉凝膏她聽說過,乃是宮廷秘製的藥,做工極其複雜,幾年難制一瓶,宮裡娘娘們服侍陛下,不能容忍身體出現瑕疵,基本全被她們拿了去。
嫂子手裡恐怕也不多。
裴寶珠瞪她,沒好氣道:“什麼話,再好的東西也沒有人重要,女子的身體要仔細養護,就算不為了男人,自己瞧著也賞心悅目。”
李幼彤吐了吐舌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