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娥做了那麼多惡事,簡單讓她死去太便宜她了,她不是引以為傲自己的經歷,覺得自己是李家的天嗎?
那就讓她失去一切,一筆筆的還債…
裴寶珠靠在他肩上閉上眼睛。
“…”
李昀擎的書房憑空出現一封書信,上面提及李家的一些秘事,以及提出見面和見面的地點。
李昀擎下意識向母親尋求幫助,但轉念想想,母親年紀大了,他不該事事打擾她。
他的兒子們各自忙著,也不擅長做那等隱秘事,李昀擎思襯良久,召來看好的侄子:“陵安,拜託你來查了。”
“包在陵安身上,敢在李家作亂,莫不是嫌命太長。”
李昀擎略皺了皺眉,侄子的話令他不舒服,卻挑不出錯處,疲憊地擺擺手,“下去吧。”
李陵安抱拳道:“陵安告退。”
“悄悄調查,別讓你祖母憂心。”李昀擎叮囑他。
“是。”
李昀擎心稍微平定。
他不知曉的是,李陵安背轉身子的那一刻,嘴角便勾起嘲諷地弧度:伯父啊,李家無事瞞得過老太太的眼睛。
在你喊我來的那刻,訊息已經傳進老太太的耳中。
您當了這麼些年的家主,還不曾察覺嗎?
真是…可悲啊。
果然,走出書房,才行至小路,桂嬤嬤攔住他的去路:“陵安公子,老太太有請。”
第二日,李昀擎再次收到書信,他沒直接開啟,扭頭問侍從:“陵安可在府上。”
“陵安公子昨夜出府,未曾歸來。”
李昀擎擺擺手,“你先下去。”
侍從隱晦地掃了眼他手中的書信,默默退下。
李昀擎開啟信,本以為和昨日一樣,只是用些李家的事激發他的好奇心,引他見面。
呵,李家極大,大家族的特點人多眼雜,那些東西用心蒐集,也並非難事,想以此達到他的目的,恐怕會落空。
他不緊不慢地展開信紙,上面只有一行字,確切的說是九個字。
李家主您非越娥之子。
幾個字,將他鎮住,他心底驚濤駭浪,久久不能平靜。
他回過神第一時間要毀掉胡言亂語的信件,這種挑撥他們母子關係的信留著何用?
他遲遲下不了手,望著信紙發呆。
李昀擎握拳,雖然很想斬釘截鐵的說他就是母親的親子,千真萬確,但…他的心底不是沒有懷疑過吧。
他很小便察覺到母親待他和妹妹的不同,母親會溫柔地把妹妹抱在膝上,細聲哄她,會苦心焦思為她鋪路,會親近的讓妹妹喚她阿孃。
而他,只能遠遠看著。
幼時他渴望母親的懷抱,一次次上前,卻在母親的教誨中反覆失望。
他是家主的嫡長子,李家下一任繼承人,他不能被小情小愛絆住腳。
母親如此對他說,他信了。
但他很想告訴母親,她看他的眼神從來都是冰冷、疏離的。
小孩子對感情最為敏感,隱藏的再好,也無處遁形。
從小到大的點點滴滴浮現出腦海,母親的嚴厲教養,母親的假意關懷,和虛偽不達眼底的笑意。
李昀擎捂住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