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寶珠很快去別館回覆鳳玫,“陛下答應派人協助你登基,並幫忙肅清主戰派,這個是信物。”
一枚玉扳指放到鳳玫掌心。
鳳玫小心地用帕子抱起來,放進懷裡。
她沒有問及肅清之後那些人的去留,衝裴寶珠擠了擠眼睛,示意她管管當背景板的男人。
“咳,好熱,我到屋外透透氣。”
“…”裴寶珠審視衛泓新,他的寒慄由內而外,當初他“夜闖”郡主府都沒這般恐怖。
“說說吧。”
衛泓新面無表情:“五年前南疆之役的導火索是真的。”
裴寶珠倒抽一口涼氣,所有人都以為南辰故意找由頭髮起戰爭,畢竟只要大戰開始,沒人在乎最初的原因,停戰後亦沒追究過這個問題。
現在兩國都處於預設錯在對方,但我埋在心裡不說偷記小本子的狀態。
裴寶珠唇線繃直,清楚事情的嚴重性,大乾的“內患”不除,兩國再次分崩離析是早晚的事。
她咬牙:“你可有懷疑的物件?”
衛泓新搖頭,過去那麼些年,證據已經難再追尋。
“接替衛家鎮守南疆的李家有必要細查。”南疆蚊蟲蛇蟻毒氣大,尋常人不愛往那邊湊。
最大的誘惑唯有衛家手中的兵權,安定了六年之久的邊境激發了他們奪取衛家兵權的決心。
父親與兄長們死的蹊蹺,彼時大乾佔據上風,偏主將接二連三遭遇敵圍,好似他們精心挑選的路線盡展露在南辰人面前。
另外,父親與兄長在軍醫的治療下本有所好轉,最終卻死於病情惡化,一個是巧合,兩個三個便不得不容他陰謀論…
衛泓新咬緊牙關,嗓音粗糲:“福康,我父兄侄子死亡或許遭人算計。”
衛家乃開國大將,與太祖打江山時都不曾有過這麼慘的戰績,短短二十年,三代幾乎絕盡。
裴寶珠胸口起伏,一口鬱氣憋在心裡,若真如此,性質實在太惡劣,僅為了個兵權,就害了那麼多人命。
她嚴肅地看他:“我即刻傳信給表哥。”倘李家做出此等喪盡天良的事,必不溶於大乾,千刀萬剮都不足以解心頭之恨!
“…”
永熙帝收到裴寶珠來信的時候,謝長恭剛巧在御書房,欠揍道:“哇,小九從未給我寫過信,難怪傳聞你和她…”
剩下的話在永熙帝“和善”的目光中戛然而止,他訕訕摸了下鼻子,一屁股坐下,他倒要看看小九和表哥說什麼悄悄話。
永熙帝白他一眼。
恭兒成親後愈發跳脫,語不驚人死不休,永熙帝心裡默默搖頭,雖有時候看著他頭疼,但他欣慰謝長恭的改變。
前些年的他太壓抑了。
展開信紙讀了兩行,室中氣壓瞬間變低,永熙帝滿臉陰鷙,怒火在眸底翻滾。
謝長恭斂去笑意,走到永熙帝身後,“嘖,咬人的狗不叫。”
世家中,李家是最低調的,永熙帝待他們的包容性比鄭、王兩家高出數倍不止,他們與永熙帝的血緣是最近的。
永熙帝的生父,故去的先帝與昭淑大長公主的母后是李家的女兒,只後來因李後亡故,先帝遷怒外家,李家開始沒落,到了永熙帝這裡,和他們毫無感情。
不過多少顧忌先帝,所以南疆需要新的守將時,他用了李家的人。
“表哥彆氣壞身子,此事我親自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