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北淵王愛屋及烏,很喜愛素未蒙面的同母妹,在昭淑大長公主離世後成為她的新靠山,給她保駕護航。
盧家之所以比其他幾家更忌憚她,連嫡孫都毫不猶豫捨棄,便是因盧家鎮守北疆,不敢得罪裴寶珠這位備受北淵王重視的妹妹。
“姑母,侄兒知錯了,勞您擔憂,下次不會了!”扈夷認錯很麻利,讓裴寶珠不好繼續說教,說到底他們這是第一次見面。
“您是姑丈吧?侄兒久仰您的大名,今日一見果真氣度不凡,與姑母郎才女貌天生一對!”
謝長恭聞言笑開花,拍著胸脯道:“大王子遠道而來,作長輩的當盡地主之誼,你在京城的所有事務姑丈全包了!”
“姑丈爽快!”
裴寶珠抽了抽嘴角,某個傢伙完全是被那句“姑丈”取悅到了吧?
“郡主,難得見到大侄子,你就別說教了。”兩人很快打成一片,謝長恭幫忙說好話。
裴寶珠若有所思地看他一眼,鬆口道:“罷了罷了,花房簡陋,我們換個地方說好。”
幾人轉戰前廳,彩月給他們上茶後退下。
“姑母,父王給您備了許多禮物,在後面車隊,等到了夷親自送您府上。”
“替我謝過你父王。”人家熱情高漲,裴寶珠也不好敷衍她名義上的親侄子,“小夷可來郡主府住著。”
“侄兒恭敬不如從命。”
裴寶珠目光閃動,倏然問他:“小夷獨自脫離隊伍嗎?”
扈夷搖頭:“夷膽子再大也不敢自己偷偷跑出來,殷叔叔與我一起保護我。”
“殷叔叔是?”裴寶珠好奇地問。
青女說扈夷的隨侍深不可測,滿身血氣,非人命不可堆砌,說是侍衛,看起來更像殺手。
同為殺手的直覺。
她隨口試探,扈夷居然稱他為叔叔,能讓堂堂北淵大王子叫他一聲叔叔,他的地位可想而知。
“殷尚叔叔與父王乃多年好友,父王讓我們兄弟喊他叔叔。”
“原來如此,既然是兄長的好友,便不能怠慢。”裴寶珠將彩月喊進來:“你去給殷大人重新安排個好些的房間,伺候的人都上心點。”
彩月怔忪,很快回過神:“奴婢這就去辦。”
三人在廳房聊到深夜,主要是謝長恭和扈夷說天說地,相談甚歡,裴寶珠不時附和幾句。
“天色已深,姑母姑丈早些休息,夷告退。”
謝長恭精神抖擻:“我們明日再敘。”
扈夷拜別兩人後往客房走去,“辛苦你了彩月姑娘。”
“大王子客氣,都是奴婢應該做的。”彩月指著他對面的房間:“殷大人住在您對面,您有任何何需要儘管與下頭人說。”
扈夷笑著應下,彩月走遠後,他徑直進入殷尚房間。
室中空無一人,扈夷不慌不忙地抬頭:“殷叔叔,你的愛好可得改改,郡主府沒房梁給你睡。”
殷尚架著腿躺在狹窄的木樑,聞言翻身坐起來,騎坐的兩條長腿愜意的晃著。
“不是吧,你答應住郡主府了?”
扈夷歪頭,一臉無辜:“住自己姑母家有何不可?”
殷尚黑臉:“臭小子,看我笑話才是真吧!”
“殷叔叔不會不知道父王為何派你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