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嬌荷哼了一聲,不置可否。
裴寶珠不管不顧,掏出一瓶桃花釀,倒了杯給她,王嬌荷凝眉,直勾勾盯著清澈見底的酒。
“放心吧,本郡主捨不得浪費了好酒,送你上路會挑最便宜的燒酒。”
王嬌荷:“……”
她看了裴寶珠一眼,接過酒杯,一飲而盡。
清醇的口感在舌尖回味,王嬌荷眯起眼:“想不到我們會有一日相對而坐,共飲佳釀。”
是啊,從前她們見面,哪次不是針鋒相對?
裴寶珠笑了笑,倒了杯酒敬她:“也算全了我們相識多年的情分。”
她丟開酒杯:“此處荒僻,無人找得見你的蹤跡,你暫且住下,莫要想著逃跑,畢竟現在最想要你命的人不是我。”
王嬌荷聞言愣了下,用力攥緊酒杯,低聲喃喃:“是啊…”
裴寶珠將酒壺塞到她手中,“天色不早了,本郡主先回去,改日再來見你。”說完,頭也不回的帶人離開。
王嬌荷看著她的背影,目光閃爍。
“郡主,您與崔三夫人說什麼了?”彩月好奇的問。
信主跟崔三夫人交惡多年,崔三夫人甚至買兇殺郡主,郡主怎得還將她從死牢裡救出來?巴巴的來見她?
“本郡主只是忽然發現,很多事不是本郡主所知的樣子。”
彩月失語,默默的低頭。
裴寶珠感嘆了一句,看向窗外。
一連幾日,裴寶珠準時到達那座宅子,除了第一天的交談,兩人再無交流,很多時候她只是小坐片刻,便帶人離開。
探尋幕後之人,毫無進展。
這天,謝長恭忙碌完,早早歸府。
兩人難得湊在一起,吃了頓晚飯。
謝長恭問道:“王氏可招了?”
裴寶珠搖搖頭。
“你的手段太溫和,她怎會老實交代,不若交給我來辦,包你馬上得到訊息。”
裴寶珠此時早已知他的身份,替永熙帝處理不乾淨的事情,他的手段豈會簡單?
怕是比大理寺的牢房更可怖!
王嬌荷落到他手中,不死也得扒層皮。
她直接拒絕:“算啦,我又不急,慢慢審就是了。”
謝長恭手底下全是男人,她不會把王嬌荷給他的,對王嬌荷來說屈辱比死亡更難受。
謝長恭好笑的看她:“我的小九心地善良,我不管就是了。”
飯後,不等謝長恭進臥房,再次被人喊走。
裴寶珠額角暴跳:還有完沒完?
自他們從揚州回來,謝長恭沒一日住在府上,她那點子含羞早被磨沒了!
彩月進來:“郡主,陛下傳您明日進宮,說有要事商量。”
裴寶珠磨牙,獰笑道:“是嗎,恰好我也有、事、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