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知文長生猛然暴起,用超高的分貝淒厲尖叫道:“閉嘴!你們懂什麼?她是最純潔無瑕的天神,你們這些罪惡又愚蠢的人類,誰也不準侮辱她?”
緊接著聲音又變成了蚊子哼哼般的大小,“她是世界上最愛我的人、最愛我的……”
聽到這裡,我才隱隱感覺到了癥結的所在:他這是在現實生活中沒有得到滿足,轉而向不會說話的屍體尋求安慰啊,或許很多有戀屍癖這種特殊癖好的人,或多或少都有點這種心態吧。能說出這樣的話,那得對人類是有多麼絕望,突然覺得有些可悲。
但是這些都不是他犯下可怕罪行的藉口!
我舉起沉甸甸的大鐵棍對著他,義正言辭地說道:“你投降吧,我們這麼多人,你打不過的。”
他垂著眼眸不知道在想什麼,就在我們還在猶疑時,身形猛然一動、疾如閃電,再看向他時,他手上已經端上了一柄碩大的弓。
我們此時用腳趾頭想都能想出來這是這麼弓,沒錯,他手上的就是失蹤多時的柘木弓!
眾人臉色大變,紛紛後退,驚疑未定地問他,這弓到底是哪兒得來的?
我定定地凝望著他的眼睛,說道:“你偷了柘木弓,又殺了成鑫,最後又設局嫁禍到成鑫身上,想來個死無對證吧。”
我的話引起了不小的騷動,大家都難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文長生嘴角露出了一絲殘忍的笑意,“······沒錯,都是我乾的,但是你們知道得太晚了······”
我已經憤怒到了極點,指甲深陷進肉裡我都不覺得痛,張著嘴卻完全罵不出什麼合適的詞彙來,只能一遍遍地說他是變態。
大家都被他的這番話震撼到了,憤怒地難以自抑,有的人眼裡甚至蓄滿了淚水。
在這群情激憤之時,就算玉石俱焚我們也決不會再讓他跑掉!
我們打算一擁而上將他擒住,因為小王說過,天生神力的人都拉不開眼前這把上古神弓,所以我們就來賭一把,文長生也奈何不了這把神弓。
就在我們離他只用半步之遙的時候,誰知文長生迅速調整了姿勢,用腳穩穩地蹬著劍身,雙臂用力一扯,柘木弓竟然被他拉開了!
一支足足有半尺長的箭,箭鏃鋒利地如同天刃,從我們中間射了過去,隨之而來的雄渾氣勢如同要開天闢地一般,勢如破竹地向前極速飛進。
我們五人均被劍氣所傷,被拍倒在了地上,不過所幸,由於拉開巨弓就耗盡了文長生的所有力量,所以射出的那隻箭自然而然地偏了,沒有傷及任何人的性命,而且他再沒有力氣去拉第二下了。
等我們反應過來後,就如同餓虎撲食般立刻把文長生牢牢地按在了地上,讓他再不能動彈半分。
那隻箭筆直地衝出了屋子,直衝著屋外的那個松樹去了,百年樹齡的老松差不多有幾層樓那麼高,沒想到箭“嗖”地一下子就穿過了它濃密如蓋的樹蔭,海納天地的箭意竟然將整棵老樹從中間破開了,“嗞啦”一聲震耳欲聾、撼天動地的巨響,整個世界迎來了鋪天蓋地、連綿不絕的,颯然如雨落的翠色松針,老樹徹徹底底地被撕裂成了兩半,轟然倒地,煙塵四起,宣告著一個歷經百年風霜的生命已然終結。
而那箭,在天地間逍遙了半宵,最終也投入到了大地母親的懷抱,大半截都深深地陷入到了泥土中去了。
被我們像疊羅漢一樣壓著的文長生並沒有感到絲絲的沮喪,反而顯得異常興奮激動,如果不是被我們壓著,恐怕他都要跳起來振臂高呼了。
他興奮地亂喊亂叫、吱呀不停:“成功了、成功了,我征服了柘木弓,我做到了!我是真正的天選之子,真正的人中之龍!”
我實在是受不了他神經質般的話語了,直接鬆開了壓在他身上的腿,站起了身來,狠狠地掰過他的頭來望著他,上去就是幾個大嘴巴子,打得那叫個啪啪肉響、暢快淋漓。
文長生被我幾個大嘴巴子打懵了,任由我捏著他的下巴告訴他:“不,你不是。”
我隨手拾起了那把弓,它比看上去的要重得多,我咬牙將它拿了起來,然後氣沉丹田、凝神聚氣,用心感受四肢經絡裡的血脈奔騰流通的規律,在會意的那一刻猛然睜眼,將全身血液匯聚於一掌,用力一拉,柘木弓竟被我拉出了滿月般的弧形,並且堅持了數十秒。
“呵,這柘木弓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只要稍微有點修行基礎的人,都可以拉動。”
文長生見我一個女流之輩都輕輕鬆鬆地拉開了柘木弓,頓時面如死灰,蹦躂不起來了。
他嘴裡一直不停喃喃道:“這不可能啊、不可能,一定是假的、假的······”
或許這個事實真得嚴重地挫敗了他的自尊心,從他的表情可以看出他已經崩潰了,內心城防全面決堤,臉上就像霜打的茄子一樣失去了神色,歪頭倒在地上一蹶不起,後來就任由我們擺佈了。
看著他們把文長生拖了出去,我的腦海中還盤桓著他說過的那些荒唐話,不禁想,他到底擁有著什麼樣的內心世界,才會說出那般遭天譴的話;亦或者說,他到底是有怎樣的心理病症,才會絕望痛苦至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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