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教授,你跟沈隊真是太牛逼了!”
“林教授,其實我也才加入支隊沒多久,辦案經驗大概是隊裡最少的,希望你跟沈隊不要嫌棄,以後我一定好好向你們學習!”
“廢話我就不多說了,總之就一句,歡迎加入!”
“……”
眾人七嘴八舌的說完,仰頭就把自己手裡的那杯給一口氣幹完了。
林霜柏坐在沈藏澤旁邊的位置上,另一邊是安善,他一派沉靜地看著除了安善以外的一桌子新老刑警,兩秒後總算也端起了自己手邊那杯茶,“接下來多指教。”
抿一口茶,放下杯子,然後就直接起筷夾菜,目標是近在眼前的水煮牛肉。
“咳。”沈藏澤見狀,也就坐下招呼大家起筷了,“行了,都趕緊吃吧,都幾點了,這肚子都要餓癟了。”
話音落下,眾人也都不客氣地開始夾菜轉轉盤了。
包廂裡氣氛熱烈,沈藏澤也不像辦案時那樣嚴肅緊繃,時不時就跟大家開玩笑,有老刑警過來找林霜柏,想讓他喝一杯時,沈藏澤還在一旁一副看好戲的模樣。
而林霜柏則是說了不喝酒就不喝酒,誰來都是回絕,雖然態度不至於冷漠甚至說得上是禮貌,但就是能讓人感覺到有距離感,一來二去,也就沒人再過來要跟他喝一杯了,那些新人實習警更是不敢過來招惹,畢竟林霜柏旁邊就是沈藏澤,他們實在沒那個膽量來找死。
也於是,這一頓慶功宴開始半小時後,已經沒有人再過來找林霜柏喝酒了。
林霜柏得了“清淨”,除了偶爾跟安善說幾句話,基本就是埋頭苦吃,沈藏澤替他點的兩個辣菜顯然很對他的胃口,幾乎有一半都是他吃掉的。
“我發現,你這人,吃蝦都不吐蝦殼啊。”沈藏澤剛跟一個老刑警嘮嗑完,一轉頭就看到林霜柏又夾了一隻香辣蝦,可再看他的碟子,幹幹淨淨,連一個蝦頭都沒有。
林霜柏把蝦放碗裡,道:“這香辣蝦炒的很酥脆,可以連殼一起吃。”
沈藏澤看他認真吃飯,那張薄唇都吃得明顯發紅,笑道:“看來你是真的很喜歡吃辣,第一次見到你吃飯這麼香。”
雖然仔細想想,這其實是他們第一次正兒八經到飯店吃飯。
剛把蝦頭咬掉的林霜柏筷子一頓,把嘴裡的蝦頭嚼碎吞下,然後才說道:“菜不錯,可以更辣一點。”
還要更辣?
沈藏澤微訝,看一眼那兩盤深紅且辣香撲鼻的菜,對林霜柏肅然起敬,“倒是沒想到你居然這麼能吃辣。”
林霜柏吃完蝦又伸筷子夾了牛肉,“怎麼,沈隊不能吃辣?”
“吃倒是能吃,只是沒有你吃得這麼狠。”沈藏澤的確能吃辣,湘菜和川菜也都能吃,只不過吃完容易上火。
“還好,不算狠。”
林霜柏言簡意賅,身邊安善聽到他們對話,笑眯眯地對沈藏澤說道:“沈隊不知道,霜柏連吃重慶九宮格都面不改色,而且等沈隊哪天有機會品嘗過霜柏的手藝就知道,這人給自己做飯的時候,炒飯拌麵什麼的都用火雞醬,而且跟不要錢似的倒,堪稱吃辣界王者,銅腸鐵胃,以後誰要跟他過日子,那怕不是捨命陪君子。”
沈藏澤直接被驚到:“這還真不是一般的能吃辣。”
林霜柏用勺子給安善舀了一塊客家釀豆腐,道:“不會有人要跟我過日子,我也沒打算找物件。”
這話讓剛好跑過來要跟沈藏澤喝一杯王小巖聽到,王小巖沒喝多少,但天生喜歡湊熱鬧,當即八卦上頭,興沖沖湊過來問道:“林教授原來是獨身不婚主義嗎?”
林霜柏抬眼,目光從沈藏澤身上掠過,道:“我有自知之明,沒必要去禍害別人。”
“怎麼會!”王小巖一嗓子嚷得旁邊好幾個刑警都往他們這邊看,自己卻沒自覺,反而轉向沈藏澤:“沈隊呢?沈隊也是獨身不婚主義嗎?”
沈藏澤略略無語,道:“我當然不是!”
“啊,不是嗎,可我怎麼聽說沈隊三十三歲了,還沒交過女朋友啊?”喝了點酒愈發不怕死的王小巖追問道。
眼角一抽,沈藏澤沒好氣道:“你管我?!我寧缺毋濫,弱水三千只取一瓢,你有意見?”
王小巖頓時把頭搖得跟撥浪鼓一樣:“沒沒沒,沒意見!”
林霜柏插進來:“我怎麼聽說,沈隊是因為當過臥底男公關,所以才一直沒找女朋友,這些年恨不得給自己立貞潔牌坊,證明自己是個守身如玉恪守男德的良家處男。”
王小巖瞪大雙眼愣愣地看著沈藏澤:“沈隊你都當過臥底男公關了,居然還是處男嗎?”
“沒聽說過什麼叫賣藝不賣身!”沈藏澤磨牙,心裡第一千零一遍痛罵那個逼良為娼的蔡老頭,“再說了,誰跟你說的當臥底男公關就一定要奉獻清白,我這張臉的出場費已經夠高了。”
誰都知道男公關是沈藏澤的禁忌話題,看到沈藏澤大有要動手修理他的意思,王小巖後知後覺地打個激靈,急忙把自己手裡那杯水果酒幹了,溜到別處去找人嘮嗑了。
眼看著實習警犯慫腳底抹油跑掉,沈藏澤好氣又好笑,也懶得跟他還有林霜柏計較,提起筷子正要夾菜,放在桌上的手機響起,沈藏澤瞥一眼來電顯示,立時放下筷子拿起手機起身出了包廂去接電話。
幾分鐘後,沈藏澤回到包廂,神色凝重,整個人已經重新回到辦案時的威嚴狀態:“慶功宴就到這裡,來案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