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七這才反應過來,慌亂的不知怎麼圓回來。
陸安看龍七又一臉糾結的樣子,彎腰把他扶了起來,也沒再多問,轉身嚮明光殿走去,邊走邊想。
【龍七叫我主子?】
【難道是裴衍吩咐的?】
【可那會………】
陸安越想越覺得不可能,搖了搖頭,索性也不想了。
此時慈寧宮的朱漆大門在裴衍面前緩緩開啟,發出沉悶的吱呀聲。
殿內光線昏暗,只有幾盞宮燈搖曳著微弱的光芒,將太後的身影拉得老長,投在繪有祥雲圖案的牆壁上。
裴衍抬手製止了身後想要跟隨的墨淵,“朕與太後有話要說,你們都在外面候著。”
“可是皇上...”墨淵欲言又止,目光擔憂地望向殿內。
“無妨。”裴衍整理了一下龍袍袖口。
踏入殿內,檀香的氣息撲面而來,卻掩蓋不住那股若有若無的藥味。
裴衍的目光落在端坐在紫檀木雕花椅上的太後身上。她依然穿著象徵身份的明黃色鳳袍,發髻一絲不茍地挽起,插著那支先皇禦賜的九鳳金步搖。
若非知道內情,誰又能想到這位雍容華貴的太後,竟會勾結北境蠻族,意圖顛覆大魏江山?
“皇帝來了。”太後頭也不抬,手中輕輕撥弄著一串佛珠,“哀家還以為,您永遠都不會踏進這慈寧宮呢?””
裴衍嘲諷道:“母後勾結北狄,意圖致朕於死地,朕念在母子情分上,將你打入冷宮?”
太後終於抬起眼來,那雙與先皇如出一轍的鳳眼中閃爍著冷光,“只是打入冷宮,而不是直接賜死,皇帝,你何時變得如此優柔寡斷了?”
殿內陷入短暫的沉默。窗外傳來風吹過竹林的聲音,沙沙作響,像是無數細小的竊竊私語。
太後忽然笑了,那笑聲在空曠的殿內回蕩,帶著幾分悽涼,她緩緩站起身,鳳袍上的金線在燈光下閃爍,
你無非就是顧及哀家身後的世家,當年要不是我蕭氏一族,先皇怎麼可能坐穩整個大魏?
“哀家蹉跎半生,換來的是什麼?是世家勢大,外戚專權,是我蕭氏百年大族淪為塵土,”她字字泣血道:“你叫哀家怎麼甘心。”
你以為把趙氏和王氏拉下馬,你就能坐穩這個皇位嗎?愚蠢
裴衍靜靜的看著太後發病,看她還沒有認清現實,冷聲道:“如今兵權,國庫都在朕的手裡,那清河崔氏又能翻出什麼水花?”
“太後就去冷宮裡安享晚年,祈禱你蕭族一族東山再起,”可據朕所知,“蕭氏剩餘族人都在清河崔氏。”
“你說,朕要是把你勾結蠻族的事詔告天下,那崔氏還敢不敢佑你蕭氏剩餘族人?”
太後聽完頹廢的坐在了地上,才意識到自己大勢已去,她拽住皇上的衣角,祈求道:“放過他們,你並沒有證據指向哀家勾結蠻族,所以的都是王肅的一面之詞。”
裴衍蹲下身如惡鬼低語般:“朕說太後有勾結蠻族的證據,那就有。”說完轉身離去。
太後跪在地上大喊:“皇上,是哀家的錯,請放過蕭氏,皇上。”
隨著朱漆大門的關閉,太後的哀求聲也消失在耳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