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約是病急亂投醫,日暮環甚至從須磨的身體中感覺到了一絲對四魂之玉的信仰。
“你是鬼殺隊的探子吧,我也是。”
須磨:“不信,休想和我套近乎!”
日暮環:“你應該已經發現吉原花姐的鬼了。”
須磨哭得有些上氣不接下氣:“不就是你們嗎?”
“在我們來這裡之前,這裡就一直有人在‘失蹤’、‘私逃’、‘病死’,不是嗎?”日暮環動之以情曉之以理:“這是産屋敷給我的哨子,你是鬼殺隊的應該認識,如果花街還有鬼殺隊的人,告訴我,我會保證她們的安全。”
須磨仔細看看那個哨子,更不信任了。
“我沒見過這種哨子,你真當我傻啊!”須磨盯著日暮環身後高大的身影道:“告訴你們了,大概會和我一樣被抓起來,我絕對不會透露一點訊息的,你們有本事就直接殺死我!”
日暮環抹了把臉:“……”
青年走到窗邊吹響哨子,往常來得很快的信鴉這會卻半天都沒有飛來,本就對他毫無信任可言的須磨更加不信任了。
甚至直接轉頭面壁。
日暮環冷笑一聲:“奈落,吃掉她。”
須磨立刻瞪著快哭成荷包蛋的藍色大眼睛驚恐地看過來,還是那副倔強得什麼都不肯說的樣子。
也是這個時候,日暮環看到她身上大大小小的傷口因為緊繃肌肉而溢位鮮血,嘆了口氣,從樓下取了傷藥和紗布給她:“明天天亮,鬼殺隊的人會來把你接走,在此之前,你老實地待在這裡。”
被關在六面都是特製蜘蛛絲做出的籠子裡,須磨根本不敢睡覺,她仔細嗅了嗅醫生給的藥膏,雖然聞起來和白天來開藥時給的一樣,但鬼知道會不會有什麼陰謀。
所以她沒有用,只是用紗布纏好傷口止血,不知道過去多久,實在支撐不住暈倒了過去。
再次醒來見到宇髄天元的時候,她甚至以為已經來到了死後天國,一把拽住病床前高大男人的領口:“天元大人!你也死了嗎?”
宇髄天元還沒說話,須磨已經抱著他的脖子哭成一個淚人:“哇——天元大人你不要死,你怎麼會死呢,我不要在天國看到你!”
“好了,我才不會那麼容易死掉。”宇髄天元揉搓須磨的腦袋:“也不會讓我的妻子那麼容易死去,畢竟在我心裡你的生命是華麗地排在第一位!”
“哇——天元大人!”須磨哭得更大聲了。
花了好一會,宇髄天元才從哄好他的小妻子,看呆了四個同樣住在病房裡的人。
炭治郎忍不住湊到善逸耳邊:“那個人真的是音柱嗎?”
善逸只顧咬著袖子憤恨:“為什麼、為什麼他能有老婆!”
須磨靠在宇髄天元懷裡,後知後覺說起昏睡之前的事:“雛鶴和槙於可能有危險,天元大人快去救她們,吉原有三隻很厲害的鬼。”
宇髄天元安慰她:“別擔心,你後來碰到的那個,確實和鬼殺隊有合作關系,所以你才能回到這裡。”
“不是、不是的,我聽到了!”須磨雙手捂住自己的頭:“被困在那個絹布裡的時候,我聽到了他和鬼說話的聲音,我是被吉原裡的鬼抓住的……”
她似乎是回憶起恐怖的事情,語序都開始顛三倒四。
“蕨姬、不,墮姬,那隻鬼叫墮姬,她的血鬼術是把人裝進絹布中儲存起來,我當時已經被她抓住,日暮醫生怎麼救我的我不知道。”
須磨靠近宇髄天元,試圖從健壯的男人身上汲取溫度,顫抖地道:“雖然我後面因為血鬼術解除失去了一段時間意識,但我在絹布裡是醒著的,我聽到他讓墮姬為他獻上靈魂……”
靈魂。
至少對活著殺鬼、死了就是一捧土的劍士們而言,這個詞是個虛無縹緲的概念。
直到那個男人第一次出現在柱合會議上,讓主公與他交易靈魂,才讓眾位柱有了一個模糊的認知。
宇髄天元最初就是不信任那個男人的,但對方和身邊的鬼救了煉獄杏壽郎,才讓他勉強改觀。
可他也一樣信任自己的妻子:“他們還說了什麼?”
須磨抽噎地說:“我聽到墮姬稱呼他無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