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煙汀看著他的小先生拿著獎杯,挑著眉毛把一堆人感謝了個遍,這個影片他是看過幾遍的,這時再看還是認為曲如屏很可愛。他就像知曉套路和規則的乖孩子,偶爾流露的眼神卻又透露了他的小心思。陸煙汀的手指在畫面中曲如屏的臉上摩挲著,好像真的能摸到這張臉一樣。
“我要感謝你們,感謝在場的所有人,感謝盛安獎。其他的提名演員也有著非常出色的表演,而我依然有著很多的不足侷限,能獲得這個獎杯是我的幸運。”
“我要尤其感謝我的團隊,這個獎杯屬於他們每一個人。如果不是他們,我就不會站在這裡,非常感謝你們的辛苦付出。”
他的小先生流暢地感謝了個遍,最後一句話卻充滿壞意:
“最後,鄭重感謝我的阮導,”曲如屏對著鏡頭指著自己的心髒,“非常愛您”
鏡頭一轉,播到大笑的阮俊輝臉上。
陸煙汀看向曲如屏,由衷道:“你真的好調皮啊。”
曲如屏認可地點點頭:“很慚愧。”
陸煙汀靠到他肩膀上,唉聲嘆氣。
雖然已經很知足,但陸煙汀不得不承認,直到現在,過去的曲如屏依然是他的遺憾。
“你最近連微信都不看了啊?”
到了紅燈處,劉釗月停下車,問後面的人。
施尖鴻戴著口罩和帽子,沒什麼精神地應著:“嗯。”
他疲乏道:“我只想睡覺。”
“醫生說術後不能老睡,”劉釗月說了幾句,煩躁起來,“最近真是不太平,要說他也真會挑時間宣佈婚訊,本來記者就不好防,這次差點做手術的事兒都被抖出去。”
施尖鴻蔫兒蔫兒道:“說出去也沒什麼,我又沒做見不得人的事。”
劉釗月拍了下方向盤:“這事兒沒商量啊,一個oga做了腺體手術真不能說出去,你沒看之前那誰都被媒體寫成什麼了,咱們不是都說好了嗎,你得答應我。”
“嗯,知道了。”施尖鴻厭煩道。
“有人估計是給你發了好多訊息,見你沒回,就找我這兒來了。”
“誰?”
“還有誰這麼賊心不死。”劉釗月再次發車,“林客唄。”
“哦。”
“總之最近還是得小心點,我知道你術後沒精神,但要是碰到了記者,還是得裝出樣子來啊。”劉釗月不放心地囑咐道,“不然這個風口浪尖”
“他們正在滿世界找我,做什麼都不會對的。”施尖鴻摳著窗戶,慢慢地說,“躲起來他們猜我為情自殺,出現了嫌我臉色臭又是為情所困。”
“別佛,千萬別佛,”想到這個,劉釗月就含恨道,“這麼好的話題度,要是你身體好點,咱們接幾個”
“別想了,”施尖鴻回絕道,“不可能。”
“不過以後就是被拍到了,我們也還是不要直接回應,c粉也是粉,這次他們結了婚,好多國民粉直接轉成我們的唯粉,效果還是不錯的。”
劉釗月說著說著,沒聽到施尖鴻回話,就忍不住問道:“尖鴻,他結婚這個事兒,你真沒有不痛快吧?”
施尖
鴻頓了好久,才輕聲說:“我不可能什麼感覺都沒有。”
他摸著自己後頸的繃帶:“是有感觸,但該過去了。”
車裡寂靜無聲。
很久之後,施尖鴻才靜靜說道:“挺好的。”
二十多年的相識,愛恨糾纏,最終化為一句:
“我祝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