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煙汀的眼睛發熱,他深呼吸,開口緩緩說道:“我一直都是答應的,你可能不會相信了我記得我們的劇本上有一句臺詞是這麼說的,‘不用耗過柴米油鹽那樣瑣碎的生活’,我第一次看見感覺很害怕,可是今天我才發現,就是吵架,我都希望和我吵的那個人是
你。就是我們以後會把愛情都耗盡了,我還是希望陪著我的人會是你。”
“昨天”
陸煙汀組織著語言,而曲如屏接著他的話說了下去:
“昨天你問我的那個問題,我現在回答你。”
什麼問題?
陸煙汀想起來了:我們在一起的時候,你有沒有一瞬間會想到他?
曲如屏告訴他:“會。”
陸煙汀沒想到他回答的如此坦誠,他抿著嘴,實在裝不出來無所謂的樣子。
“問題總是要解決的,何況我後面還有話。”曲如屏拉著他走到書桌前,他坐到了椅子上,想了想,將陸煙汀拉到了自己的腿上。
“我把它理解為肌肉記憶。”
曲如屏去拉陸煙汀的手,他揉捏著陸煙汀的指節,緩緩道來:
“這種閃回的記憶來去都很快,我掌控不了,也沒有意識,很多時候沒來得及産生什麼情緒,就過去了。”曲如屏將陸煙汀的手放在自己的心口,“我唯一能感受到的是,它來的次數已經越來越少了。有一天,它會完全消失,因為有新的記憶在取代它。”
陸煙汀聽完在愣神,曲如屏一手將他摟得更緊了些,陸煙汀下意識扭動了體,他這麼坐在曲如屏腿上,不像是在和他正式地在解決感情問題,反倒像在調情。
可曲如屏說的話又都是他在意的,他顧不上這種扭捏的姿勢了,滿耳朵都是曲如屏的聲音。
曲如屏捏著他濕軟的手心,低著頭輕聲嘆了口氣。
“我以為你看得出來,我昨天生了氣。”
陸煙汀像是喝醉的人,自鼻翼散透著紅暈,眼睛低低垂著,軟軟地“嗯”了一聲。
曲如屏在他的背上鼓勵性地溫柔拍了拍:“說說我為什麼生氣。”
陸煙汀乖乖地答:“我只顧著自己,沒有給你說話的機會。”
曲如屏笑了:“不是這件事。”
“是前面,”他提醒陸煙汀,溫柔地摩挲著他的手指,“往前想。”
陸煙汀認真地想,然後說:“是因為我看他嗎?”
“是,”曲如屏仰起頭看著他,“我很在意。”
陸煙汀恍惚地眨著眼睛,感受到曲如屏雙臂摟著他,將腦袋埋入他的胸前。
“非常在意,”他悶聲重複了一遍,字字綿長,“我在意的程度遠比你想象得要深。”
“我不想講道理了,就不該讓你接那部電影。”他用這樣小氣的口吻酸溜溜地講話,“你就該”
他的手撫上陸煙汀腰,不重不輕地掐弄著。
“就該被我關起來。”
就這樣,自私和笨拙都再沒了後話。
這已經能讓陸煙汀狂喜到瘋魔了。
陸煙汀哪裡見曲如屏這樣過,一時手足無措到不知所言:“他和你是完全不能比的,我都沒有想過要比,你在我心裡的位置是最高的,是不可撼動的,我”
他聲音弱下去:“你是為了讓我高興,才這麼說的嗎?”
“也不全是。”曲如屏在他肩膀上吻了口,在他脖頸處甚是纏綿地貼蹭著,“我平時不會這麼表達,是因為我的性格使然,但是從今天起,我會試著調整自己的表達方式。”
陸煙汀遲疑地說:“那你是吃醋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