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竟宣笑了下。
“你笑什麼?”
“就是一條很普通的影片啊,有個粉絲一直私信我讓我更新,我就更了。”
“就這?所以你昨晚熬夜不是在工作,是在剪影片?”
“是啊,為了他我熬了個大夜,所以現在還有點困。”蒲竟宣拉上眼罩,“我睡了。”
“……”褚起承也沒再打擾他。
郭子他們說蒲竟宣是在小破站發的影片,可是蒲竟宣的賬號不是b站的啊?
這個人還在別的平臺有賬號嗎?
算了,他搖了搖腦袋。別想了,回去搜一下就知道了。
“喂。”下了飛機,蒲竟宣接到一通電話。
褚起承讓他們幾個先回學校了,他在旁邊等蒲竟宣。
“嗯,好吧,我等會兒過來。”
掛了電話,褚起承問他:“怎麼了?”
“那個節目組的導演想跟我聊一下節目的策劃和遊戲,說是隻有現在有空。”蒲竟宣說:“所以我不能跟你一起回去了,中午回來跟你一起吃飯好不好?”
“沒事,你去吧,我幫你把行李帶回去。”
“好,在家等我。”
回家後,褚起承把蒲竟宣的行李給他放回了臥室。
他還是比較好奇蒲竟宣發了什麼東西,讓郭子他們變得奇奇怪怪。
點開小破站,他被後臺99+的訊息嚇到了。
好多人給他發私信。
應該是因為辯論賽的原因吧,他粉絲居然從僵屍的幾個變成了幾萬。
好可怕。
他退出來點開首頁,沒等他搜尋,他突然發現自己關注了好幾年的那個校友在幾年後更新影片了。
是昨晚發的,播放量居然已經二十萬了。
他點開,這是一條長達十分鐘的長影片,畫面的開頭是十林外的那條林蔭道。
此時吹著風,黃葛樹的葉子緩緩墜落,四周時不時地傳來鳥叫聲。
“這是一條鴿了大家很久的影片,大家好,我又回來了。”
熟悉的聲音從耳機裡傳來,褚起承渾身僵硬。
是……蒲竟宣的聲音。
“還記得這條路嗎?不記得的話,我再帶大家走一次。”鏡頭緩緩地推進,畫面裡沒有出現蒲竟宣,耳邊卻全是蒲竟宣的聲音。
“很多人關注我是因為這個籃球場,當然,更準確的說是因為這個打籃球的人的背影。”畫面裡出現了一段十幾秒的影片,男生拿著球迎著光上籃,腰腹的衣服被拉上去後,勁瘦的腰肢透著一股不服輸的韌勁兒。
“這也是我一直追隨的背影,比如這段影片,畫面中右上方的他正低著頭看試卷,好像是遇到了難題,剛才都差點摔倒,很可愛吧?”
“這是26年的夏天,我剛剛從集訓中心回學校,你以為這一段拍的是我去看學校的文藝演出嗎?其實我看的是他。這一段影片被我刪了,不過一直存在後臺所以還在。帥嗎?反正我覺得很帥,當時好多同學上去和他合影,可我不敢。”
“不過沒有27年的夏天了,因為那個夏天於我而言是一場寒冬,所有的故事差點要終結在那個時間,但我不願意。所以我放棄了自己本就因為迷茫選擇的競賽,換了賽道,選擇了高考,這也是從那時候起我沒再更新影片的原因。”
“我終於有了自己的目標,那一年我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麼了。”
“於是我們的故事開始於28年的夏天,從林蔭中街1號走到中關村,這一場膽小者的暗戀遊戲慢慢地曝曬在陽光下。幸運的是,在這個冬天下的第一場雪裡我終於追上了那個一直在我鏡頭裡往前走的人,和他肩並肩走完剩下的路。”
“站在他的身邊、和他一起學習、和他一起站在賽場上分享喜悅……更重要的是我終於能在他難過的時候幫他擦掉眼淚,親自告訴他我一直都在你旁邊。”
“第一條影片因為他而發出,也因為他而結束。這是這個賬號最後一次更新,他記錄了我高中時期視角裡的他,而他現在在我身邊了,所以鏡頭裡出現的人會是‘我們’。”
“感謝褚同學今天的結辯,讓我終於勇敢地將這條影片發了出來,再見。”
影片最後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