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這下睡不著的人變成了蒲竟宣。
本意只是想逗貓,結果最後受折磨的還是自己。
他一隻胳膊肘墊在腦後,盯著天花板開始數星星。
今天晚上其實他也不是故意不搭理褚起承,只是他的確有點不舒服。一想到自己在褚起承心中的分量和郭子他們差不多,心裡一直堵得慌。
這種難過的情緒不斷堆積,情緒像潮水一般漫延,在褚起承面前都沒力氣偽裝了。
可是這才是真正的他。
貪心、不知足、心存歹念,想要把褚起承據為己有……
哪一個念頭都很恐怖,都會把身邊這且什麼都不知道、敏感多疑的貓嚇跑。
可是他連步步為營、溫水煮青蛙都做不到,褚起承和他最大的壁壘就是性別。要是他是女生就好了,這樣至少還有機會。
身邊的人忽然動了動,翻了個身。
接著蒲竟宣的胸口上搭上來一隻瘦弱的胳膊,下一秒,一隻腿又搭在了他的小腹上。
褚起承已經鑽進了他的被子裡。
蒲竟宣卻不敢動一下,只要動一下就會出事。
褚起承的呼吸就在耳邊,他只要側頭就能親上對方的臉。
這幾天他因為腿疼都沒這麼難受過。
但身上的人還嫌不夠似的,腿在那個難以描述的位置上下蹭了蹭。
他再是一個清心寡慾的人也受不了這麼撩撥啊?褚起承是不是故意在折磨他?
“褚起承?”他聲音低啞。
睡著的人沒有任何的反應。
他後悔了,剛才不應該惡作劇,現在完全反噬到自己身上了,所以還是要做一個善良的人。
一夜無眠,數羊和數星星都不能拯救他。
而一晚上感覺抱著一個暖爐睡覺的褚起承睡得非常好,昨晚他睡覺的時候沒拉窗簾,此時從臥室看外面已然天光大亮。
他坐起來發現自己身上蓋著的是蒲竟宣的被子。
蒲竟宣的被子?
那蒲竟宣呢?
“你起這麼早?”褚起承走到客廳看了眼自己的手機,發現才八點。
平時沒有早八,蒲竟宣絕對睡到中午。
失眠了一整夜的人剛喝完一壺綠茶,他六點就爬起來了,現在腦子和身體各管各的。
“你醒了?”蒲竟宣眼下一團淤青,他慢悠悠地瘸著腿從褚起承的臥室裡把自己的被子抱走。
褚起承疑惑道:“你這是……”
“補覺。”蒲竟宣咬牙切齒:“中午不吃了。”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