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租合同。”
郭堯鬆了口氣,“哦,你見到你室友了?”
“沒。”褚起承說著把手從鍵盤上移開,“我這幾天都沒見到他,但他每天晚上都回來睡覺,第二天一大早就走了。”
“也就是說你只聽見聲兒了,沒見到人?”
褚起承想了下:“是。”
“哇,我腦海裡閃過了無數鬼片的經典畫面。”郭堯小聲問:“你確定那是人嗎?”
褚起承覺得這個冷笑話不太好笑,嘴角僵硬:“中介說是。”
“那要不是呢?”郭堯疑神疑鬼,故意邪魅一笑:“但你也別擔心,我覺得和鬼簽協議還挺帶感的,獨一份兒啊。”
“……”褚起承本來還覺得有點靈異,但聽這話瞬間回歸建國之後,“雖然目前沒什麼矛盾,但是我還是決定簽個協議,避免一些不必要的沖突。”
“有道理。”郭堯點點頭,恢複正常:“你要不也給蒲哥發一份吧。”
“為什麼?”
“他不是也合租嗎?”
褚起承似笑非笑,冷哼一聲“他不吵別人就不錯了,還敢要求別人簽協議?”
但蒲竟宣其實只對褚起承說那麼多廢話而已,不過郭堯沒敢說。
“那等會兒你還要去上數分嗎?”
“去。”
“哦。”
精力真好。
當褚起承第三次出現在這間教室的時候,同學們已經見怪不怪了。
大家完全把他當作班級的一員,甚至還有人跟他打招呼。
但褚起承根本不認識誰是誰,畢竟他自己班上的同學都認不全,只記得班長和團支書的臉。
就連老謝都默許了褚起承的存在,上課的時候還會瞟一眼他的狀態,偶爾還會發現一旁打哈欠走神的蒲竟宣。
然後裝作沒看見。
中途下課的時候,蒲竟宣戳了戳他的胳膊。
褚起承擰著眉,把胳膊往回收。上節課他沒聽懂,有點煩,不想搭理他。
蒲竟宣牢記褚起承一週之內不要說話的警告,把手中的草稿紙推了過去。
褚起承低頭看了半天,這上面寫的是自己沒聽懂的地方。
這人到底怎麼看出來的?
這幾天孫藝已經見證了兩人更加膩歪的沉默交流,捂著眼睛裝沒看見。
他們究竟知不知道現在高中生都不玩上課傳紙條這種低階情趣了嗎?
手機是擺設嗎?
說話會死嗎?
去食堂吃飯的時候,褚起承照例刷卡,蒲竟宣照例拿筷子擦桌子。
一句說都不說。
但默契得莫名其妙。
一週了,以致於旁邊的人終於受不了了。
“你兩能不能說話?”郭堯勇敢發言。
孫藝緊隨其後:“我也受不了了,你知道你們的狀態像什麼嗎?”
“什麼?”蒲竟宣把筷子放在褚起承的手邊,熟練的樣子讓人鄙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