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您不用道歉,一切都怪林夫人。”柳兒搖搖頭,正色道“是她要殺我的,也是她逼迫的林小姐……”
說到這裡,她猛然一驚,抬眸瞧了葉照清一眼,小心翼翼道“太子妃,您不會怪罪林小姐的吧?”
她嘴裡口口聲聲說著林小姐,卻還是害怕葉照清責備林熙蓉。
葉照清聽了這話,不由的有些想笑,她衝著柳兒點點頭道“你放心,這件事情,熙蓉也是被林夫人給連累了,她也曾拼命的想要保護你,這份情,我記得。”
“那就好。”柳兒聞言,頓時鬆了一口氣。
葉照清瞧了她一眼,輕聲道“柳兒,你恨林夫人麼?”
柳兒聞言,抬頭猛的瞧了葉照清一眼,然後搖搖頭道“太子妃。林相大人都親自代她向我道歉了,我,我不恨她。”
葉照清聞言不由的嘆息一口氣,也不忍心追問下去,只點點頭道“你好好休息,只管養傷,至於那一點點的砒霜,壓根就不用擔心。”
“好,奴婢知道。”柳兒輕輕的點了下頭。
葉照清伸手拉過被子,輕輕蓋在她身上,然後,目光落在了邊上那兩個荷包。
紀延立刻問道“太子妃,這個荷包要如何處置?”
葉照清聞言,想了想道“我原本想讓你將這砒霜帶回去,親眼看著林夫人吃下去,不過想想還是算了,她畢竟是熙蓉的母親。”
紀延聞言,垂眸道“太子妃可真是心善。”
“不用恭維我!”葉照清說著,微微一笑,轉頭瞧了紀延一眼道“行了,你去將這些全都扔了吧!”
“是,太子妃。”紀延聞言目光閃了閃,然後伸手拿過那兩個荷包,然後退了下去。
是夜。
林相的書房裡燈光徹夜未熄。
林相正坐在桌邊愁眉苦臉的想著一些事情,忽然聽到身後的窗邊傳來了一絲動靜。
“誰?”林相立刻轉頭喝問。
下一刻,那窗子便被人從外頭開啟了,紀延大搖大擺的從外頭走了進來。
“是你?”林相很有些意外,不由皺眉道“柳兒白天不是已經讓你帶走了麼?難道是太子妃有什麼話要你傳達給本相不成?”
紀延沒有答話,大搖大擺的走過去,然後從袖子裡掏出那兩個荷包來,吧嗒一聲扔在了林相面前的桌子上。
“這不是……夫人給的解藥麼?”林相拿起來看了一眼,疑惑道“可是有什麼問題?”
紀延聞言,目光涼涼的瞧了他一眼道“侯爺。您做了這些年的宰相,想必一定見多識廣,您自己再仔細的瞅瞅,那裡面到底是些什麼?”
林相聞言,目光狐疑的瞧了紀延一眼,然後低頭,拿起了一個荷包開啟。
裡頭是一些褐色藥丸,不知道是什麼做成的。
“請贖本相眼拙,認不出這都是些什麼。”林相放下荷包,瞧了紀延一眼,沉聲道“小哥有什麼話就直接說。不用拐彎抹角。你從宮中出來,想必時間也很緊迫。”
“你說對了!”紀延聞言,嘴角當即露出一絲嘲諷的笑容來,然後慢條斯理的將另一隻荷包也開啟來看了一眼,學著葉照清的樣子,伸手捻起一顆來瞧了瞧,道“我這次出宮,是瞞著太子妃的。”
林相聞言,目光頓時一閃,緊跟著便充滿好奇的問道“哦?小哥這麼晚來找本相,可是有事要幫忙?若是有,你儘管開口,本相一定……”
“侯爺就別說大話了!也別擱那兒瞎猜。”紀延打斷林相,終於說出了今晚來此的目的“太子妃娘娘看過了,這裡每一顆藥丸裡,都參雜的有砒霜。砒霜相爺你知道是什麼東西吧?”
林相聞言,臉色不由的慢慢變了。
紀延欣賞了一下他的表情,然後語氣涼涼道“只吃一顆,根本就吃不死人,然而林夫人卻告訴柳兒,必須得吃這解藥才不會毒發身亡,你說這可笑不可笑?吃了解藥反而會要人命,這可真是天下奇聞啊!”
林相畢竟在官場摸爬滾打了這麼些年,只略略一思索,便明白林夫人送出這些藥丸來是什麼意思,不由的一下子臉色鐵青起來。
紀延瞧了他一眼,語氣涼涼道“太子妃知道這些解藥是什麼之後,曾經勃然大怒,要命屬下將這些藥丸帶來,親自看著林夫人吃下去,不過,她想到林小姐,最終還是決定饒她一命。”
說著,他的身子猛然前傾,一掌擊在林相的書案上,好好一張金絲楠木桌,瞬間便有了裂縫。
“太子妃心善,卻不代表我們這些人會看的下去!侯爺若是不好好的教訓教訓自己的夫人,改日再冒犯到太子妃的頭上,那麼可要小心一點了,我會忍不住親自替她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