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人許久未見,秦寧留下林斐濟單獨說話,“斐濟,你不想去上京城嗎?”
“江陵、嘉陵、南江、嶺天等府都是近期佔領的府城,人心不穩,上京城離得遠,若有波折,難免顧及不到,我留在唐陽也能幫忙照看一二。”林斐濟喝了口奶茶,笑了笑。
“等時局平穩了,廣安府各縣城治理妥當後,即使你們不詔我,我也要上摺子去上京,感受上京城的繁華。”
“那就辛苦你了。”秦寧把糕點盤子推過去,“到時軍中調配權給你,我再多給你留幾個可用之人。”
別的不說,林斐濟也算的上是這些老人中的智力天花板了,也只有林斐濟留下他才能真正放心。
“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林斐濟捏起奶糕含糊不清道。
“你覺得謝白硯這個人怎麼樣?”秦寧杵著下巴看他,隨口問。
“世家大族的子弟,一言一行,一舉一動皆有章法,堪稱賞心悅目。”林斐濟瞧著若有所思的秦寧問,“未曾與他共事,別的倒是沒看出來,主君是覺得此人有問題?”
秦寧點點頭,緩緩說道:“此人攜謝賀兩族百萬兩白銀投奔,但得到可以調任上京的訊息卻不動如山,只推薦了幾個家中學子,著實奇怪。”
“確實。”林斐濟低頭思索片刻回道,“他還未見過沈大哥,此刻去上京正是刷臉的好機會,他為何不去?除非留在這裡對他更為有利。”
須臾之間便能拿出百萬兩銀子,又傳承多年的家族,會甘心屈就於他人之下嗎?
若真是如此,他毫無察覺的這些天,謝白硯有沒有可能已經著手佈置拉攏了許多人,秦寧順著這個思路往下想,驚起了一身冷汗。
“主君,防患於未然,確實要好好查查。”林斐濟放下糕點,神色稍顯凝重。
“那咱們就先暗查以免打草驚蛇,然後關門打狗。”秦寧勾唇一笑,往前傾了傾身小聲說,“此事還要你配合一番…”
金燦燦的日光灑在兩人身上,映出交疊的兩道影子。
一群人如喪家之犬不眠晝夜終於趕到了津興府。
剛恢複平靜幾日,燕熙川正在處理政務,二三十位文武大臣就跪在了他身前,要他冊立中宮皇後。
“陛下,陛下初登大寶,依老臣所言,中宮皇後還是要一位出身名門、賢良淑德的女子方能擔任,秦郎君雖長在相府,但畢竟不是相府血脈,實難堪當皇後之責…”
這些人眼瞧著叛軍沒有追上來,又開始抖落起來,竟想插手他後宮之事。
“夠了。朕帶你們千裡奔波,是讓你們想辦法壯大大燕實力,養精蓄銳,奪回上京,不是讓你們在這說這些無用的廢話。”
燕熙川冷聲斥責道:“安安與朕少年夫妻,育有一子,中宮皇後非他莫屬,此事莫要再提。”
“臣知罪。”
“衛尚書,募兵一事進展如何了?程尚書,炸藥研製出來了嗎?”燕熙川皺緊的眉頭帶起兩道深深的褶皺,他冷肅的目光一寸寸掃過跪地的所有人。
自從北上開始,關於安安的流言在隊伍中不斷擴散。
一則是說因為秦安安佔了秦寧的位置,沈新也不會沖冠一怒為紅顏反了大燕,造成這麼大的麻煩。
他找了幾次也沒找到源頭,身為皇帝卻對一則謠言都沒有掌控感,實在是窩囊。
“陛下,皇後娘娘有要事請您去臨安苑一趟。”這時,門口傳來侍衛的通報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