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新看向柳飛虎等人問:“我要請上京城最好的歌舞雜耍,明日大辦特辦一場慶功宴,慰勞軍士,在場可有能做之人?”
“主公,屬下以前行跡浪蕩,對這些深有了解,還請主公把此事交給我。”楊弘維顧不得安慰燕均琪,他立刻跪地請纓道,表明態度。
“好,此事就全權交於你處理。”沈新拍了拍楊弘維的肩膀,轉身往殿外走去,他得趕快給阿寧去信,說說這裡發生的事情。
安撫百姓,處理政務,核查暗探,安慰無辜身受牽連之人,事情一一忙完,也到了開宴之時。
流水的席面從宮門口擺到了外城,兩旁的雜耍表演目不暇接,熱鬧非凡,沈新站在新搭建的高臺,“諸君與我一同浴血奮戰才有了今日之功,第一杯酒,敬犧牲的袍澤,祭奠犧牲的英靈。”
沈新抬手,海口大碗的酒水一飲而盡。
“敬袍澤。”眾人大聲回道,回手同飲。
“第二杯酒,敬遠在家鄉的親人,若沒有他們在後方默默支援,我們也不走不到今天。”
“敬親人。”
“第三杯酒,我要敬在座諸位,諸君與我齊心協力,共創盛世。”
“敬主公。”
沈新坐在高臺之上,偶爾與將士們碰杯,臉上也有了一絲酒氣。
夜幕降臨,華燈初上,美食的香氣與悅耳的舞姿交織,好不容易主公破例讓大家喝酒。
幾乎場上的所有人都喝的爛醉如泥,一酒泯恩仇,往日有的小摩擦也在今日消失,場中酒氣四溢,直至宴會結束了眾人還意猶未盡。
翌日一早的延和殿。
沈新坐在龍椅之上,把昨晚新到的張飛鷹介紹給大家認識,開始和眾人商議日後發展和軍隊推進方向。
“燕景已死,正是主公登基的大好機會。”
“不妥,各處未平,此時登基未免勞民傷財,等天下大定時主公登基方為萬民所歸。”
“不錯。”沈新肯定道,“登基時機未到,眼下最重要的是往南收複疆土,還是往北剿滅燕朝太子。”
“往南,南方肥沃,豪強甚多,萬一大亂豈不得不償失。”
……
“往北,燕熙川一日不殺,主公的身份就一直有人詬病。”
莊開濟瞧了一眼心不在焉的沈新,福至心靈道:“主公,是否給主君寫信,請主君帶一批有才學之人回上京。”
“說得好。”沈新給了他一個贊賞的眼神,“北方初定,事務甚多,眼下可用之人還是太少,開完會你即刻著手去辦。”
“是,主公。”莊開濟挑眉應道。
柳飛虎心中一喜,說不定不信此次也會跟著回來。
“朝江南、江北等地進攻。”沈新順口敲定了方向,結束了會議。
見人就跑的孬種,不足為懼。
北逃的都是養尊處優幾十年的皇親貴胄,做了幾日狹小的馬車就受不了了,整日來找燕熙川抱怨訴苦,大小摩擦不斷。
後有叛軍追擊,前方道路不明,這些叔叔伯伯竟然只顧眼前吃穿用度這點小事情,燕熙川不勝其擾,發了好一通火才止住了奢靡的風氣。
北行之後,秦安安心裡頭一直沉甸甸的,加上聽到一些捕風捉影的風言風語,他更感不妙。
“爹爹,你看。”燕弘趴在木桌上,向秦安安炫耀著剛複原好的三階魔方。
北上之後,弘兒的課業三天兩頭打魚曬網,倒是重新有了小孩子的天真活潑,秦安安溫柔一笑:“弘兒真棒。”
燕弘穿著藍色衣衫,慢吞吞爬到秦安安懷裡,揪著他的衣襟小聲問:“爹爹,你是不是不開心?”
“沒有。”秦安安勾了勾唇,“爹爹只是在想還有幾日到津興府。”
不管如何,先到津興府再說。
燕弘小大人似的奶聲奶氣道,“我聽父皇說,還有三日就能到津興府了。”
“是麼…”秦安安喃喃,望向窗外明黃色的背影發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