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遵旨。”閻許後退一步,跪下行禮。
“微臣領旨。”秦懷章暗嘆一口氣,規規矩矩領了命。
吵鬧的延和殿恢複了安靜,燕景帝輕呼一口濁氣,“於和敬,清查叛軍名冊戶籍,將其四代以內親眷全部壓入大牢,等候發落。”
“臣遵旨。”於和敬回複。
接連下了幾道命令,燕景帝眼神疲倦,他撐著額頭:“退下吧,於和敬留下。”
“是,陛下。”
眾人齊聲道。
燕景帝眸光看向地面,語氣陰寒:“於和敬,密切監視宗室皇親以及太子,如有異動,即刻羈押。”
段玉誠哪裡來的後勤糧草,訊息捂得嚴嚴實實,背後之人絕非善類。
“臣遵旨。”於和敬跪地行禮道。
硃砂禦批的詔令裝進密匣被斥候送往各大府城,他們腰帶天子佩劍,路遇延誤者可當即斬於馬下。
上京城各處響起沉悶厚重的鐵蹄聲,城牆緊閉,肅殺之意盡顯。
平洲府。
不過三日,秦寧就查到了指使許樂山的背後之人,手起刀落幾個命令,幾姓豪強頃刻之間化為烏有。
收回的大片良田,按照之前土地制定的標準劃分,免費租賃給窮苦百姓。
道路經過改良規劃,驛站傳遞訊息的速速大大提升,這日他剛好收到沈新的信件,淨了手開始看信。
“吾夫阿寧,山水迢迢,日月遙遙,日夜思君,我心漂漂,前日在唐陽府附近的野山上得見一株奇異山花,花苞甚大色澤漸粉至黃,世所罕見,願與吾夫明年共賞之…”
秦寧嘴角不自主帶起一抹笑意,又看了幾遍,仔仔細細摺好信紙,放在書臺東角的雕花樟木箱子裡。
他平複好心情,讓紫珠找來蘇陽秋等人開會,下了命令:“兩千援軍帶一萬軍士一月糧草走水路,開五十艘船艦去,三日後出發。”
援軍急速趕路,應當能在文華府時追上相公。
“是,郎君。”眾人齊聲回複道。
距離文華府只剩一日路程的沈新,剛得到了一個不算好的訊息,“京開路的上四軍已經到了文華府,估計有一萬援軍,聲勢浩大。”
“主公,這幾日大軍急速趕路,將士們早已精疲力竭,大軍是否先退守山銅嶺,等待援軍,再一舉拿下文華府?”莊開濟沉吟半響,試探性開口。
“你覺得呢?”沈新看向段玉誠問。
“主公,末將以為當按原計劃,趁上四軍沒站穩腳跟,一鼓作氣攻進文華府。”段玉誠沉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