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新領著兩個蘿蔔頭走到偏僻處,才問馮七:“你覺得為什麼會發生這種事?”
“早食廚娘做的糖饅頭定量,前面的人拿的多了,排在後面的人只能吃普通饅頭。”馮七見沈新沒反應,實話實說道,“而且新進營的人更好欺負一些。”
沈新輕飄飄看了他一眼,命令道:“召集所有管事之人在會議室集合,本官要開會。”
“是,大人。”
等人走後,沈新低頭問沈瑾和沈瑜:“你們認為剛剛的事情該怎麼解決?”
沈瑾想了想:“第一個是要明令禁止老欺新的行為,第二個是頒布命令每人糖饅頭限量,由廚娘監管,一人只能拿一個糖饅頭,應該可以杜絕此事。”
沈瑜在一邊瘋狂點頭,“二哥說得對。”
五頭身的小孩一本正經說出的方法格外實用,沈新眼裡閃過一絲驚訝,他誇贊道:“士別三日刮目相看,阿瑾思慮甚為周全。”
“院長和夫子教我良多。”沈瑾臉頰微紅,謙虛道。
讓副隊帶著沈瑾和沈瑜在谷中逛一逛玩一玩,沈新則是去開了會,頒布了一系列政策,又轉身去了二號山谷。
他檢閱完各式兵器進度,提了些新想法,就去了專屬於沈新的窯房,駕輕就熟做了幾百個套子,接了玩瘋了的沈瑾和沈瑜,回了新城。
戰事雖然告一段落,但殘疾退役的軍人後續生活、犧牲親眷的安置等工作還在繼續,容枝府各縣每隔一日還有奏報要處理。
就在沈新忙的飛起之時,急信兵帶回了最新的訊息。
朝廷援軍已過廣安府,距離容枝府只剩不到三日的路程。
此次朝廷從各處抽調精兵五千,加上廣西一路的三千駐軍,一共八千援軍。
急信兵日夜不歇到新城花了一天一夜,那現在援軍到容枝府只需不到兩日的時間。
日光昏黃,沈新站在堪輿圖中央問:“朝廷援軍將至,諸位有何良策?”
自從那日後,蘇陽秋對主公的實力也有了更深的瞭解,他沉吟片刻說:“假意合作,分而化之,借力打力,一網打盡,收為己有,補充軍力。”
“益州雖已收回,但西晉未必偃息旗鼓,可以此為由釋放訊息,把這些人扣留在益州。”
“一則可從朝廷正大光明索要軍需,二則益州元氣大傷,人丁寥寥,這支援軍閑時還可以幫忙建設益州。”
“蘇兄此言有理,不過錢知府已死,府衙一直都由林縣丞暫管,於禮不合,段玉誠很可能會心生警惕,若是府衙再有哪個官員生了異心豈不因小失大?”
“倒不如直接在容枝府外設伏,咱們的人偽裝成山匪,俘虜了事。”
……
看著口水橫飛這一幕,沈新心中感嘆,他終於有了智囊團,而且這些人還會自我反駁,來回接洽,給出一個近乎完美的策略答案。
沈新心中甚慰。
經過好一番唇槍舌戰,最後決定沈新帶五百人親自去容枝府一趟把控時局,蘇陽秋等人把控容枝府下轄縣城,保證不讓一絲資訊洩露出去。
時間轉瞬即逝。
“將軍,距離容枝府只剩十裡路程,已有官員在城門等候,府城狀況良好。”斥候快速稟告道。
看來西晉距離府城還有距離,段玉誠鬆了一口氣,果斷下令道:“即刻出發,立即進城。”
軍隊駐紮在城外,段玉誠帶著二百親衛進了府衙,他坐在上首環視一週,舒緩的心情沉了下去,他皺著眉頭問:“錢知府呢?”
白通判起身行禮,眼神悲痛道:“知府大人初聞噩耗,激動心悸而死。”
瞧見他人眼中的不自然,段玉誠聲音沉了下來,“白大人當知欺上瞞下,此乃死罪,本將現在就可斬了你,以振軍心。”
“大人,下官不敢欺瞞…”白通判“撲通”一下跪在地上,鼻涕眼淚四流,真心實意道,“實在是…實在是…”
“說!”段玉誠厲聲喝問。
“錢知府死於…馬上風。”白通判如壯士斷腕般說出了他們給錢知府按上的“真實”死因。
段玉誠面色青白,邊關正亂,一介知府大人竟然死在了女人肚皮上,簡直荒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