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豎子爾敢!?”金吉時反應過來,目呲欲裂,他連忙上前阻止,卻還是晚了一步。
錢知府的人頭陡然落地,眼睛瞪得老大,滾出老遠。
這個馮七,倒是深藏不漏,沈新心中輕笑一聲,收回目光。
“大人!”師爺面色震驚,他驚呼一聲,癱軟在地。
金吉時知道自己是個謹慎的性子,但他沒想到,有一日會因為自己的優柔寡斷生生斷送了他姐夫的性命,巨大的沖擊讓他愣愣的站在原地,緩不過神來。
馮七“砰”的一下跪在地上,眼神低垂看不清神色,他抱拳請罪道:“大人,屬下在戰場上砍頭砍順手了,一時間心緒上湧,結果了錢知府,還請大人懲罰。”
大廳內針落可聞,血腥味開始蔓延,望著一個個幾欲噴火的眼神,沈新不為所動,他甚至勾了勾唇:“正值邊關戰亂,錢知府非但不派兵回援邊城,延誤戰機,還魚肉百姓,致使治下百姓流離失所,實乃嚴重失職之罪。”
他目光掃過眾人:“錢知府也算死當其所,是也不是?”
“放屁,給我上。”金吉時雙眼通紅,率先提刀砍向沈新,“亂臣賊子,人人——”
話音未落,就被羅二一刀斬了,他陰測測看向眾人:“誰還有異議?”
容枝府的府兵從沒上過戰場,一群烏合之眾,哪裡見過這個場面,一個個不停往後縮,雙股戰戰,生怕成為騎兵手上的下一個刀下亡魂。
見沒人敢吭聲,沈新皮笑肉不笑道,“馮師爺,一盞茶內把府衙有品階的官員都叫到大廳,記住,一個都不能少。”
“是是是。”馮師爺小雞啄米似的點頭,喃喃道,“小的馬上去,馬上就回來…”
通判、典史、主薄、推官,錄事參軍等官員匆匆趕來時,全都傻眼了。
“錢衛紀戰時嚴重失職,本官替天行道,誅之以正法典。”沈新站在上首,俯視眾人,“現在開始,由本官接受容枝府,誰有意見?”
不管這些官員心裡是何想法,面上都一言不發,沈新提前瞭解過府衙的大小官員,知道大多數都是明哲保身的性子。
見沒人開口他也毫無意外,沈新讓人清理好地上的死屍,開始頒布自己的政令。
第一條政令就是不再封閉府城,第二條政令是把糧價降到正常水平,第三條政令是安置流民,頒布徭役,劃分田地,讓每個服徭役者都可以有五畝田地,交由家人打理過活。
整頓府衙中,遇到蛀蟲宰了或者押送大牢就像吃飯喝水一樣簡單,沈新毫不手軟。
少了一半的府衙冷冷清清,各級官員更加小心謹慎,生怕哪天惹了祖宗直接歸西。
“開城門。”沉重的城門緩緩開啟,陽光透著城門縫隙傾灑而入,史文成的臉上露出希望的光輝。
無涯書院。
柳無信倚在軟椅上,看向一旁認真寫文章的沈瑾,懶散散地問:“小鬼頭,你大哥去哪了?”
沈瑾頓了頓,實話實說道:“他去容枝府了。”
容枝府?這個沈新到底想做什麼?柳無信微微坐直了身子,神情莫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