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大人。”古墨書點頭道。
剛過午時,沈新留下三人主持現場,他一個人獨自回了縣衙,準備見和鄭世通勾結的那幾個豪強。
豪強,指的是在當地有較大經濟實力、社會地位和影響力的家族或者個人。
今日來的豪強,一位是擁有大量良田的地主富戶章生茂,一位做壟斷生意的呂平山,還有一位坐擁昭平縣唯一一家錢莊的嚴華陽。
“人齊了嗎?”沈新對跑到他面前的明見說。
“齊了。”明見回,“小人已經給他們準備好了茶水。”
“好。”沈新點頭,又問,“郎君在哪裡?”
“新房舍剛剛竣工,郎君正在後院發放工錢。”明見回。
這麼忙,也不知道好好吃飯了沒,沈新剛一進屋,坐在兩邊木椅上的眾人齊齊起身,行禮朗聲道:“草民等見過縣令大人。”
“都坐吧。”沈新走到上首,坐了下來,開口道。
“原想著大人初至昭平公務繁忙,草民本打算等過些日子,大人得了空閑再誠邀大人賞光一聚,倒是沒想到讓大人親自下帖相邀,實在汗顏。”呂平山臉上掛著淡淡的笑意,很有和氣的樣子。
“呂員外客氣了。”沈新勾唇一笑,他掃過眼神各異的三人,“今日把大家叫來確有一事,本官就不與諸位兜圈子了。”
“昨日緝拿歸案的鄭世通親口所述,諸位與他勾結全部參與了私自買賣青霞山一案,你們可有話說?”
“此話絕不可信。”章生茂第一個跳起來心虛反駁,黑長的胡須隨著他的身形不斷晃動,“大人睿智賢明,怎可相信他片面之詞。”
“不錯,這個鄭世通滿嘴謊話,真小人也。”呂平山眼裡閃過一絲殺意,難為他今日來之前還想過要救鄭世通。
真是狗拿耗子,多管閑事了。
沈新淡笑不語,看向嚴華陽,等他辯解之語。
嚴華陽心中一凜,新來的這位縣令真敢對他們動手,毫無忌憚之意。
不然許主薄也不會死的如此突然,如此巧合。
嚴華陽對沈新的戒備提了又提,有些後悔參與這筆買賣了,他站起來行禮後謹慎道:“大人,草民與鄭世通素有嫌隙,想來那不過是他私自洩憤之語,草民深知縣令大人勞心勞力,怎敢再添煩憂?”
沈新並不打算現在就把這些肚滿腸肥的人都處理了,兔子急了還會咬人呢,何況這些在昭平縣有些背景的人,牽一發而動全身,他得慢慢籌備。
至於現在,沒辦法除掉他們,先讓這些人出出血也好,沈新沒回三人的話,反而淡笑道:“喝茶。”
嚴華陽一直沒等到沈新讓他起身的話,臉上的笑慢慢開始僵硬,三人對視一眼,氣氛逐漸凝滯。
縣令大人到底想要什麼?
呂平山思索片刻,起身道:“縣令大人本就事多,竟還為了草民等人奔波勞累,實屬不該。”
“草民今日來時發現縣衙連廊上的柱子掉了漆,大人一心為民,草民實在不忍大人居住之所有任何瑕疵,平山願意拿出五百兩銀子修繕,還望大人成全。”
嚴華陽回過神來,心裡暗罵了一句老狐貍,趕忙接著說:“草民願意拿五百兩銀子修繕縣衙的石子路。”
“草民願意拿五百兩修建縣衙。”章生茂見狀不情不願道。
這三個人還挺上道,看來被宰過不止一次,沈新挑了挑眉,義正言辭道:“三位此言差矣,本官並非這等見錢眼開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