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寧偏頭看了沈新一會兒,素手晃了晃那厚厚的一疊紙,幽幽開口道:“相公,你這一上午是不是就寫這些東西了,沒有睡覺?”
“寫著寫著就忘了時間。”沈新神色一僵,連忙攬過秦寧的細腰,找補道,“我剛好睏了,阿寧陪我一起睡,好不好?”
“不好。”秦寧瞪了瞪眼,利落地扒開沈新的大手。
“阿寧…”沈新戀戀不捨道。
秦寧心軟了一瞬,輕聲道:“你先睡,等我跟斐濟談好俸祿就回來陪你好不好?”
沈新搖了搖頭,低聲道:“不好。”
他右手攬過秦寧的肩膀,左手放在他的大腿外側,微微使力,抱小孩似的把人抱了起來。
“啊…”秦寧伸手捂住嘴巴,不讓自己驚撥出聲,掙了一下沒掙該,雙眼惱怒地瞪著沈新,低聲道,“放我下來。”
感覺身下的人比面團還柔軟,沈新喉嚨微動,他把頭埋在秦寧的頸側,悶聲道:“美人在懷,我可捨不得放開。”
秦寧臉頰滾燙,頸側發癢,而且相公的胸膛好燙…他躲了躲,又被沈新更大力地拉了回來。
“別躲,我就抱抱。”沈新邊說邊輕吻秦寧的頸側,怕留下痕跡,動作倒是越來越輕。
青天白日,萬一有人突然進來,秦寧睫毛抖動的速度越來越快,他伸出一根手指抵住沈新的額頭,氣鼓鼓道:“睡覺。”
沈新翻躺過去,單手擋在眼前,平複急促的呼吸,聲音暗啞道:“好,你去忙吧,我睡一會兒。”
“相公,晚上我幫你好不好?”秦寧磨磨蹭蹭道。
“好。”沈新抬手捂住了秦寧閃光的眼睛,“快去吧。”
他得養精蓄銳,好好睡一覺。
黑夜將近,夏風清涼,沈新吃過飯準備去趟前院,看看他交代的任務進度如何了,也想看看山匪招出來什麼東西沒,有沒有意外之喜,比如不知名的寶藏…
牢房在縣衙內西北側,矮小昏暗,異味濃厚,慘叫聲、求饒聲不斷。
“大人。”牢房門口的獄吏見到沈新,抱拳行禮道。
坐在木椅上的馮典史聽到聲音,也轉頭起身,快走兩步到沈新旁邊:“大人。”
“審的怎麼樣了?”沈新擺手示意馮典史起來。
馮典史捏了捏發紅的額角,低聲道:“這夥山匪有點骨氣,暫時還沒有進展,不過從他們的眼神裡,下官敢斷言,他們身上定然有不少人命。”
“還好大人有先見之明,沒等他們紮根就把他們解決了。”馮典史感嘆一句,顯然今日聽了不老少沈新的豐功偉績。
沈新瞧著東倒西歪的山匪,好似個個悍不畏死,他勾了勾唇。
他就喜歡這種有骨氣的人,這樣的人才能更有韌性,更好幹活。
“財物清點好了嗎?”沈新又問,“商隊損失可嚴重?”
“回大人,商隊攜帶的茶葉、絲綢和香料大多倒是完好,不過瓷器好些被打破了,皮毛也霍霍了不老少,雜七雜八加起來也要五十多兩銀子。”馮典史回道。
“你也不必審了,直接讓他們服苦役。”沈新揮了揮手,“把人提出來,扔去郊外開荒,手腳快些或許還能趕上秋種,每日只放兩頓稀粥即可,表現好的人發一個饅頭。縣衙窮的叮當響,這也是個進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