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珍漁村不不遠,沈新就讓車夫找了處山林密林,一行人圍坐在一起正在吃午飯。
“去杏溪村。”沈新回。
天氣炎熱飯菜放不住,秦寧給他帶了三屜肉餡包子,因外夾層放著冰塊,現在摸著還是冰涼的。
許主薄帶的糕點早就因顛簸散開,黃黃綠綠瞧著就沒胃口,其他人帶的都是饅頭鹹菜,倒也能吃得下去。
沈新瞥了一眼眼巴巴看著他的徐主薄和抱坐在不遠處的於木棗,對唯勵說:“給許主薄、車夫和於木棗拿包子。”
多吃點才好幹活,如今可是缺人的很。
“多謝大人。”許主薄接過白胖的包子,心下竟有些感動。
縣城。
林斐濟抬起袖子擦幹額上的汗,揚起滿是黑灰的小臉看向昭平縣衙的匾額,心下鬆了一口氣。
昭平縣衙,他終於走到了。
門口的衙差見穿的破破爛爛的林斐濟,冷聲呵斥道:“何人在此駐足?趕快離開,縣衙門口不得逗留。”
林斐濟拱了拱手,拿出自己的秀才印信,沉聲道:“我名林斐濟,是沈縣令一家舊識,今日有要事想求見縣令大人。”
時間緊迫,他得盡快見到沈新,頓了頓,林斐濟把身上僅剩的一塊碎銀子遞了過去:“還望大人盡快幫忙通傳。”
“秀才公稍等。”衙差猶豫了一下,沒接林斐濟手上的銀子,快步向衙內跑去。
“典史大人,門口有個乞丐模樣的秀才,名為林斐濟,他找縣令大人,說是縣令大人舊識,要把人放進來嗎?”
馮典史想到昨日沈新的話,猶豫了一下,說:“去內院找問問縣令郎君,讓他定奪吧。”
“是,典史大人。”衙差告退後又馬不停蹄地往二堂奔去。
“郎君,縣衙門口有位自稱為林斐濟的秀才公,說與縣令大人是舊識,想要求見縣令大人。”
“確定叫林斐濟?”秦寧語氣驚訝道。
“是。”衙差肯定道。
“快把人請進來。”
以林斐濟的天資,不在南江府備考科舉,怎麼到這來了?怕不是有大事,秦寧有些坐不住了,他放下手上的冊子,叫住走到門口的衙差,“等下,我親自去。”
“郎君,等等我們。”明長和珠章見狀也立刻跟了上去。
到了門口,揹著光秦寧好一會兒才把這個滿臉黑灰的人,和記憶中那個白嫩通身都是書卷氣的林斐濟對上號,他叫道:“林兄弟…”
終於見到了想見的人,林斐濟眼眶忍不住泛紅:“秦掌櫃。”
一年不見,林斐濟已經十四歲了,顧著性別大防,秦寧只伸了伸手邀請道:“先進來再說。”
兩人在內堂坐下,秦寧給林斐濟倒了一杯涼茶,關切道:“到底怎麼了?林兄弟怎麼弄成這樣?”
“秦掌櫃,我想單獨和你說。”林斐濟看了一眼立在一旁的珠章。
“好。”秦寧沒多遲疑,讓珠章退到了門外。
等屋內只剩下林斐濟和秦寧二人時,林斐濟砸下一個大雷:“不久前我才知道我其實是個小哥兒,科舉之路眼看是不成了,但我不想按部就班地嫁人,所以這次是來投奔沈大哥和秦掌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