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夫人因剛出生的孩子被偷了,整日鬱郁寡歡,相爺便收養了瑞王妃,希望能減緩夫人的喪子之痛。”
“更奇的是,相爺被偷了十幾年的小哥兒於前年找回來了,據說相爺一家對這個好不容易找回來的孩子千百般寵愛,他成親時的嫁妝僅次於瑞王妃,足足七十二擔。”
“可知這個小哥兒夫家是什麼人?”沈新問。
“是杜侍郎家的三公子,杜明淩,據說此人風姿卓越,文采斐然,三年前殿試的第五名,無論家世還是天賦都是一等一的,正是炙手可熱的人物。”明長回道。
原來秦華旁邊的人叫杜明淩,沈新暗自記了下來。
見秦寧愣神,沈新打發走了明長,牽著他的手回了主屋,默默等他回神。
“相公,你說我爹孃會不會還活著。”秦寧整個人窩在沈新懷裡,好似這樣就能獲取足夠的安全感。
沈新沉默了一下,如實說道:“他們還活著,阿寧已經猜到了是不是。”
“我沒猜到。”秦寧把臉往沈新胸膛埋了埋,沈新一下一下地撫摸著他的背部。
好半響見人還不出來,沈新不得不道出事實:“秦華被帶去了相府,他現在的爹孃是你的血親,那日你見到的公子是你大哥。”
秦寧身軀一僵,他默默把臉從沈新的懷裡拿出來。
見眼前的人眼圈紅了,眼淚從眼眶一點點下落,沈新輕嘆一口氣,抬手拭去秦寧的淚花,“別哭了,我心疼。”
“阿寧,你想不想拿回屬於自己的身份?拿回你的…爹孃。”
沈新不想再以他的上帝眼光,以他讀過的那本書來衡量秦寧應不應該認親。
他想錯了,他應該以秦寧的想法為先,他要做的是變得越來越強大,讓秦寧無論進退都有路可走,有人可依。
秦寧用袖子擦了擦沈新胸膛被淚水沾濕的外衣,猶豫了好一會兒,小聲道:“不知道。”
他平複了一會兒心情,繼續說:“如果他們真的像明長說的那麼好的話,我想要。”
“好。”沈新貼了貼他的臉,暗戳戳地想,等他殿試考個狀元,不比杜明淩那個第五名強多了。
秦寧認真道:“不過耳聽為虛,眼見為實,還是要多看看。”
這人倒是不懷疑他能不能做到,老婆對他如此信任,沈新心裡舒坦的不行,吻了一下秦寧的唇,“獎勵。”
秦寧面色茫然地問:“什麼獎勵?”
“獎勵你遇事冷靜會思考,而且哭的很好看。”沈新回答的一本正經。
秦寧輕輕拍了沈新一下,跟撓癢癢一樣,微嗔道:“不正經。”
沈新嗤笑一聲,捏著秦寧的手指把玩,意有所指道:“更不正經的我還沒做呢。”
又過三日,杜明淩來了,這人生的一副好相貌,任誰來了都得誇一句儀表堂堂。
沈新故作不識,打量完拱了拱手問:“請問兄臺是?”
杜明淩放下手裡的茶,薄唇微翹,“沈兄好,我是杜明淩,師承尹川夫子,今日是來恭喜沈兄的,夫子有意收你為弟子,不知沈兄意下如何?”
“承蒙垂青,沈新榮幸之至。”
杜明淩眼裡的笑意更加明顯,“三日後是吉日良辰,夫子定在那日行拜師禮,還請沈兄於巳時前抵達東南齋。”
“多謝杜兄。”沈新站起來,彎腰作揖道。
草長鶯飛二月天,距離沈新拜師已經過去一個月了,這一個月他可謂是廢寢忘食,夜以繼日,筆耕不綴,不斷地閱讀文章和構思文章,竹紙都寫了好幾疊。
沈新可算是知道為何尹川先生座下弟子會試中榜者多了,從古至今,題海戰術都是過梯良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