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男人走後,男孩小樂把每個銅錢小心翼翼地放進洗的發白的領口,飛速向另一個巷口跑去。
往碼頭走的路上,沈新試探著說:“不如今日我們去…”下館子吧。
沈新話還沒說完,見秦寧直直盯著他的眼神,就把剩下的華嚥了回去。
秦寧輕輕瞥了沈新一眼,“一家十幾口人全靠老本吃穿,還不省著點花。”
“就是就是。”二毛三毛贊同地點頭。
滿臉都寫著,大哥你怎麼這麼敗家。
沈新幹笑一聲,心裡嘆了一口氣,“夫郎說的有理。”
白日奔波一天,晚間沈新一家早早熄燈睡覺了。
無聲的黑夜,罪惡在悄然生長。
“確定是這家?”林小飛問。
“錯不了。”勇哥用氣音回道。
“一有動靜立馬警示。”林小飛叮囑道。
“放心吧哥,我哪次失誤過。”強子打了個哈欠。
沈新新宅院院牆高五尺,普通人翻過去要費一番功夫,但靠著他們帶著自制的飛鈎,兩個男人輕而易舉便翻了進去,整個過程沒發出一點聲音。
到了一個新地方,沈新自始至終就沒有進入深睡眠,人一直警醒著,幾人在城牆外蛐蛐時,沈新就醒了。
明長明久四人住在前院,現在把人叫過來時間也來不及,還是得他自己出馬,但也不能太出挑了。
思及此,他下了炕,給秦寧把被子重新掖好,提著門角的木棍下了樓,躲在一樓廳前靠近樓上的柱子後面,靜靜等著人來。
畢竟北方黑夜天寒地凍,他不想出去平白受冷。
林小飛拿出他們的必備迷煙管,在窗紙前扣了個孔,塞了進去,輕輕一吹。
看來是賊,沈新抬起袖子捂住了口鼻。
等了一會兒,林小飛才推開大門,他小聲說:“我先去樓上放迷煙,你在下面找。”
不能等了,沈新皺了皺眉,等林小飛走到柱子前時,快狠準地拿著棍子砸了過去。
一聲悶哼,林小飛暈了過去,身體砸向地面發出巨響,勇哥這時也反應過來了,拔腿就要往外跑。
一年過去,沈新的身量又拔高不少,如今已經有一米八八了,勇哥瞧著不過五尺二三,沈新三兩步就追上了人,在勇哥表情變兇狠之前,一棍子把人拍暈了過去。
外面還有個盯梢的人,但現在追上去顯然不可能,尋常人家制服盜賊已經很厲害了,只能先放過了,沈新心裡有些遺憾。
大廳和前院前後各自亮起昏黃的燭火,明長明久四人匆匆趕來,看著地上慘不忍睹的兩名黑衣盜賊,不由得心底一顫。
“對不住東家,我們來晚了。”
沈新沒說什麼,他坐在長椅上給自己倒了杯水,對他們說:
“明長唯志唯勵,你們三人拿著我的戶籍文書,再帶著這兩個人去巡檢司報官。”
“就說有盜賊團夥入室盜竊,兩人入室,一人盯梢,明長今日守夜,一早便發現這件事,想著甕中捉鼈,便拿著木棍悄無聲息地藏在了大廳靠樓上的柱子那,等兩人放完了迷煙,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敲暈了他們。”
沈新伸手一指,聲音淡淡道:“記住,無論誰問,都要一口咬定今日這兩個盜賊是明長用棍子敲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