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久未見。”沈新笑了笑。
幾人在堂屋坐了下來,陳志瑞介紹道,“這是我夫郎,陳吳氏。”
沈新輕輕頷首,假裝他是第一次見到吳清遠。
吳清遠見沈新沒認出自己,他有些緊張的心瞬間放鬆下來,嘴角的笑容愈發自然,和秦寧聊著家常瑣事。
“你的面板看上去很是白嫩,氣色也不錯,平日裡是如何保養的?”吳清遠問。
“胭脂鋪子裡買的一些護膚膏。”秦寧微微一笑,“我每日都會喝一盅補身子的湯,想來和這個也有關系。”
午飯豐盛,六菜一湯,四葷兩素。
“沈弟,這次鄉試可有把握?”陳志瑞端起了酒杯問。
“盡人事,聽天命。”沈新回。
看著不論容貌、氣質還是學識都不如沈新的陳志瑞,吳清遠用公筷夾了一筷子菜放在陳志瑞的碗裡,垂眸壓下眼裡的厭煩。
也不知這樣的日子什麼時候是個頭。
一頓飯下來,主賓盡歡。
杜浩元家裡幾代經營茶葉和瓷器類生意,頗有家財,在南江府也有幾間鋪子,早早便劃到了他的名下。
因此杜浩元不光對做生意有幾分見地,更是有不少人脈。
景和樓開張這日,幾十串的鞭炮響了又響,爆了又爆,一天的來往客人也有二十幾個。
因為走的是高階精緻路線,一樓大廳淺淺放了六張飯桌,均有乳白色的屏風隔斷,樓內的小二穿著統一的深藍色布衫,滿臉笑意,輕聲細語,讓人看著就心存好感。
沈新坐在二樓包廂,剛好能看到南江河的萬千景象,他感嘆道:“杜兄費了好大一番心思,辛苦了。”
“不辛苦不辛苦。”杜浩元內凹的小眼睛眯成了一條縫,舉著賬本示意道,“有了這個,一切都值了。”
“你們猜猜今日賣了多少銀子嗎?”
林斐濟喝了一口秦寧特供的果汁,豪氣道:“一千兩。”
楊竹青和趙金沉坐在那默默喝酒。
黃芪燉□□兩,枸杞燉鴿子十八兩,人參燉鴿蛋三十八兩……沈新心算了一會兒,說道:“一千一百五十兩左右。”
“你怎麼猜的這麼準?”杜浩元瞳孔震了震。
這人不光讀書厲害,算賬也厲害,這一刻他不得不承認,他有點酸了。
偏偏楊竹青在一旁補刀道:“今日賣了什麼菜,每道菜各賣了多少,再一計算就出來了。”
酒樓是一月一分賬,今日大家只是來看看情況,如今都瞭解的差不多了,沈新輕笑一聲:“天色晚了,我得回家陪夫郎了。”
“我也是。”楊竹青回。
“家裡的門禁時間到了,我也得先回去了。”林斐濟回。
“課業沒做完,我也先回了。”趙金沉回。
杜浩元他盯著眼前的一堆爛攤子,眼裡的幽怨宛如實質,“我的嬌妻美妾也在等我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