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想到哥哥竟然當著他的面就背刺他。
沈新拍了拍三毛的腦袋示意他保持安靜,沉聲道:“為何不喝湯?”
阿寧身子常年虧損,如今好不容易養回來一點,斷不能半途而廢。
“我實在吃不下飯。”秦寧如實說道。
沈新想到鄉試前他和秦寧說的事情,到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先回家。”
街道喧囂,三毛盯著不遠處紅彤彤的糖葫蘆串移不開眼,他悄悄嚥了咽口水,朝秦寧討好一笑,“哥哥,我想吃糖葫蘆了。”
秦寧捏了捏他嫩滑的小臉蛋,給了二毛三十文銅錢,“二毛和三毛一起去,買十串回來。”
家裡其他人也能一起嘗一嘗。
吃上了心心念唸的糖葫蘆,三毛的眼神晶亮,神色專注。
“你們兩個下午要不要去私塾繼續讀書?”沈新拎著幾斤重的糖葫蘆串。
“要。”二毛說。
“不要。”三毛說。
兩道不一樣的聲音,不一樣的回答,同時出現在沈新的耳側。
沈新勾唇一笑,“阿寧,一會兒到家給他們寫十道算術題,誰贏了就聽誰的。”
“好哦。”秦寧微微一笑。
三毛支了支耳朵,他的眉毛輕皺了兩下,他總覺得哪裡怪怪的。
鄉試同府試一樣,鄉試名次會在兩周內有結果,南江書院規定,參加科舉考試的學子會有三週的假期,若是考上了舉子,便可以不去書院上課了。
書院生涯終於快要結束了,沈新洗完澡吃過飯,躺在床上深深吸了一口氣。
鋪子裡生意紅火離不開人,二毛和三毛的算數比賽以二毛獲得勝利,兩小隻吃過飯也去私塾了,是以如今沈家只有沈新和秦寧兩人。
想到算數比賽結束,三毛那雙無比憋悶的眼神,沈新就惹不住笑出了聲,感覺身邊空落落的,他往外喊了一聲:“阿寧。”
“相公,怎麼了?”秦寧從屋外匆匆走進來,站在床邊問。
沈新拍了拍床,示意道:“陪我睡一會兒吧。”
“可是我今日還沒洗澡…”秦寧咬了咬唇。
沈新手臂一伸,把人攬在懷裡,“阿寧洗不洗都香得很。”
秦寧忍住羞意,問沈新:“相公在貢院裡如何?可有人為難你?”
“沒有。阿寧寬心。”沈新摩挲著秦寧細白的手指,“鄉試已塵埃落定,他想做什麼都做不成了。”
“我猜他會小心謹慎地蟄伏起來,不讓我抓到他。”
或者在醞釀一個,可以把他一擊擊倒的陰謀。
“相公的意思是,引蛇出洞?”秦寧繼續問。
“差不多。”沈新含糊了一句,他把頭埋進秦寧的脖頸,悶聲道:“阿寧,給我取個表字吧。”
沈新已經十九,還有兩個月過了新年就二十及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