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了家,沈新第一件事便是燒水打算洗澡,順手把銀票遞給秦寧。
二毛和三毛也跑來灶房,小小的灶房擠著四個人也沒人嫌熱。
“相公,哪來的銀票?”秦寧面色驚訝,“這可是整整一百兩。”
“路上碰到了一個好心人,他上不去山,我給他背上去後他給了我這個做答謝。”沈新擦了擦手,把事情簡單說了一番。
秦寧拿著銀票往陽光下照了照,又仔細檢查確定不是假的後,才開口:“不愧是府城,豪氣的人可真多,一出手就是一百兩。”
沈新笑了笑,“以後我們也會有錢的。”
“到時候我們拿銀子打水漂玩。”
秦寧使勁搖搖頭,“再有錢也不能這麼花。”
“這不是敗家子嗎?”三毛悄悄和二毛耳語。
沈新瞟了他一眼,剛準備開口,秦寧趕緊轉移了話題,“相公,夫子找的怎麼樣?”
“談妥了,是我之前跟你說的那個柳夫子。”沈新回,“我先去洗澡了。”
他總感覺自己身上有那個杜浩元的味道。
“好。”秦寧說,“我先做午飯,洗完澡就直接吃了。”
“好。”沈新說。
午飯豐盛,做的是肉沫豆腐和肉絲炒筍片,還有一盆雞蛋薺菜湯。
沈新面前擺好了盛好湯和飯的兩個碗,“這麼豐盛?”
“這幾日咱們家飯菜都得多做幾個,相公要考試了得多補補。”秦寧點點頭,語重心長地說。
二毛彎了彎唇,三毛咧了咧嘴:“大哥,你要是一直考試就好了。”
“沒事,等將來你考試的時候也給你補。”沈新微微一笑,“童試,縣試,府試,院試…應有盡有。”
三毛低下頭,悶悶地扒了一口飯不說話了。
秦寧瞪了沈新一眼,安慰三毛道:“別聽你大哥嚇唬你,你現在還小,離這些事情還要好些年呢。”
“這附近有沒有賣牛奶的?”沈新朝秦寧討好一笑,“聽說那東西最是補身體,咱們也買回來喝一喝。”
“而且牛奶能做好多糕點呢,比如乳酪、蛋糕。”
秦寧眼睛亮了亮,“等我下午去朝哥兒家問問。”
“朝哥兒是誰?”沈新問。
“就是住咱們左邊那家的鄰居的夫郎,年紀和我差不多大。”秦寧解釋道。
“行,別走太遠。”沈新應道。
他對府城的治安還心存疑慮。
飯後,沈新回屋寫柳夫子給他留的課題文章,秦寧帶著兩個孩子去了鄰居家。
寫完文章,沈新把給家裡人的信件透過船伕寄了回去。
接下來三天,沈新依然每天早起上山去書院找柳夫子討教文章,期間碰到了一次杜浩元,他又賺了一百兩銀子。
碼頭上明顯人變多了,穿著布衣,揹著包袱的,一看就是來考試的讀書人。
四月二十六日,距離往年府試還剩兩天時,府衙突然貼出告示,由於雪災,今年府試開始時間延遲至五月二十八日。
當天,這則訊息就飛滿南江府,學子一片嘩然,有人鬧事又很快被鎮壓下來。
秦寧從鄰居那聽到訊息有些緊張,回來問沈新:“相公,今年會不會不考了?”
“不會。”沈新摸了摸他的手,安慰道,“若是不考,我們就先回家做生意,不過一年時間,我們耽誤得起。”
“時間寬裕,剛好我們可以去府城周圍遊玩一番,好好感受府城有意思的地方。”
沉穩有力的聲音,秦寧逐漸放緩了緊張的心情,他說:“好,那我們有時間去看看之前被送去尼姑庵裡的小丫頭吧?也不知道她過得怎麼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