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有這麼舒服嗎…
屋內極靜,只有書頁被翻得沙沙作響。
驟然聽見門開的動靜,他趕緊把小冊子塞進櫃櫥最底下,躺在床上假裝睡著了。
沈新瞧著秦寧紅色的臉,還以為發燒了。
他伸手摸向秦寧的額頭,溫度正常,怎麼臉這麼紅?
瞧著秦寧不斷抖動的睫毛,沈新便知道他是在裝睡了。
他突然起了捉弄的心思,假裝自言自語地喃喃道:“阿寧睡著了啊?”
“睡著的樣子也這麼可愛。”
沈新食指的腹部,一點一點地沿著秦寧的額頭往下滑。
觸過鼻子,嘴唇,脖頸,路過的每一處都染成了紅色。
當手滑到秦寧胸前時,秦寧抓住了他的手,結巴道:“相公,你…這是在幹什麼?”
沈新低笑一聲,“原來阿寧是在裝睡。”
“才不是。”秦寧的聲音弱了下來,垂死掙紮道,“我剛剛不過是在閉目養神。”
甜軟的聲音宛如貓爪在沈新的心尖撓了撓,“嗯,是我不對,打擾阿寧了。”
沈新剛洗完澡,水汽在二人間蔓延,他問:“那我現在可以和阿寧一起睡覺嗎?”
“好。”秦寧目光遊移,紅著臉低聲說。
糕點的香氣蔓延至巷口,這幾日,每日早晨都有街坊鄰居來買熱乎的麵包糕點。
秦寧幾個人都在忙著做糕點,沈新還沒醒,只剩二毛和三毛來招待客人。
二毛和三毛的腰板挺的直直的,奶聲奶氣地跟來往鄰居做買賣。
三毛每次接過銅板,都會笑成年畫娃娃一樣,好話更是不要錢一樣往外冒,哄的人喜笑顏開地往外走。
沈新早上一醒,懷裡已經空了,他放下心裡的悵然,伸了個懶腰,走到院內。
高聲道:“到時間了,來做八段錦。”
“來了。”三毛第一個跑過來響應。
今日學舍的氛圍很不一樣,個個精神飽滿,紅光滿面。
像開了屏的花孔雀一樣引人注目。
沈新稍稍轉念一想,便知道了原因,陸大人可是正正經經的上京從四品大員,如今又做了賑災使,升遷指日可待。
若是陸正清來了學院,得了他的青眼,不說前路坦途,也能順遂不少。
放糧減稅,發放衣物,修繕房屋,鼓勵種田,一項項政策落下去,陸正清在望江縣待了五日才離開。
最開心的莫過於吳縣令,他的腦袋算是保住了。
眨眼之間,便到了清明,各家各戶插著柳枝和艾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