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三個男人,沒一個會做飯的,每次都是糊弄了事,吃的飯也是全靠想活下去的意志力才能強嚥下去。
下午,秦寧要去看望阿婆,沈新只好獨自推車去了大黑山。
照例在山底水潭放了兩個魚簍,等回來拿。
山路崎嶇泥濘,鞋子底沾滿了厚厚的泥巴,沉重不少。
樹木枝葉繁茂,抽芽開花,鋸齒狀的嫩葉打在沈新身上,留下露珠。
萬紫千紅一片綠,沈新在尋找野果子的蹤跡。
野草莓通常生長在陽面的地面上,如今正是結果的時節。
他想多摘一些回去給秦寧吃,這裡物資匱乏,吃水果都只能按時節,已經很虧待秦寧了。
他走走停停,在一片松樹林下找到了野草莓的聚集地。
沈新把背簍放在地上,鋪上一層暄軟的樹葉,摘下紅色的野草莓放進背簍,野草莓的個頭只有三個指甲蓋那麼大,放滿背簍三分之一後,他就停下了。
又按照同樣的方式摘了三分之一的桑葚,還撿了一些橙黃的杏子才下了大黑山。
山林間交織著各種昆蟲的叫聲,沈新被幾塊金子晃花了眼。
他停下腳步,走上前看,金子夾雜著人骨散落一地,上面還有幹涸的動物類排洩物。
沈新粗略數了數,不到百塊的骨頭,湊不出一個人來,他也沒拿地上的金子,繼續往前走。
走出去幾步,他反應過來,剛剛那具屍骨很可能是吳清遠的未婚夫。
那日拒絕了福喜後,沈新打聽過才知道,原來吳清遠的未婚夫去年歲末出門後再沒回來,想來已經兇多吉少了,因此吳清遠的名聲也壞了。
這才病急亂投醫,找到了沈新。
去年他進大黑山就見過一個剛死不久的人,那個人穿著打扮,和吳清遠失蹤的未婚夫一模一樣。
心中想著事,腳步卻不停,沈新路過水潭,把沉重的魚簍拿出來,往家走去。
在大窩山半山腰,看見了村裡的一群孩子,二毛三毛赫然在列。
二毛捧著三月泡跑過來,遞給沈新,“大哥,吃果子,可甜了。”
“你吃吧我手髒。”沈新手上沾著桑葚的黑汁,他沒碰二毛,從背簍裡抓了一大把桑葚,放在大葉子裡,遞給二毛,“這是桑葚,你拿著跟小朋友們一起吃,早點回來,咱們今天還得趕回縣城。”
三毛也跑了過來,他笑的甜甜的,“好,知道了,謝謝大哥。”
家裡只有劉六在菜園子裡澆菜,沈新問:“你看見阿寧了嗎?”
劉六搖頭道:“沒。”
想必是還在跟王阿婆說話,斟酌再三,沈新沒去找秦寧,轉身回了家收拾回縣城要帶的東西,洗了一碟子草莓和桑葚放在屋內,等秦寧回來剛好可以吃。
此時的秦寧正在跟王春明聊天,他秀氣的眉頭微微皺起,有些為難地問道:“明哥兒,你和你相公平日裡是怎麼相處的?會經常抱一抱嗎?”
王春明是他這麼多年來唯一的一個不嫌棄他的朋友。
只不過兩年前嫁去了上河村,二人見面的次數便少了許多。
王春明眼珠轉了轉,嘴角上揚,懂了秦寧的意思,他直接問道:“你相公經常抱你?他是不是還親你了?”
秦寧瞪大了眼睛,似乎在說,你怎麼知道。
王春明哼哼兩聲,“我成親兩年了,什麼不懂?”
他擺了擺手,淡然道:“這都是正常的夫夫相處,有什麼大驚小怪的。”
他得意地摸了摸肚子,“不然哪裡來得娃娃。”
“可是…”
秦寧猶豫著,他想說,他相公總是青天白日親他,晚上卻一動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