燭火昏黃,沈新洗完澡後回屋,秦寧卻沒像往常一樣上床休息,而是向沈新走了過來。
沈新快步向前,主動問道:“怎麼了?”
秦寧把手裡的簪子送到沈新面前,忐忑地說:“相公,我今天見到一個簪子挺適合你的,你看看怎麼樣?喜歡嗎?”
簪子是玉質的,通體呈碧綠色。
“簪子好看,我很喜歡,因為這是你送我的。”
沈新接過簪子摸了一下,便彎下腰低著頭說:“明天早上幫我束發好不好?”
“好。”秦寧說。
沈新輕輕攬過秦寧的腰,拉進兩人的距離,眼裡全是笑意:“好看嗎?”
“好…好看。”秦寧結結巴巴地說,隱隱約約傳來一股淡香。
二人的呼吸如雲一般相互碰撞、纏繞。
直到灰灰發出“嗷嗚”“嗷嗚”的叫喚聲才分開。
一吻結束,秦寧呼吸微亂,胸膛起伏不定。
沈新盯著秦寧紅潤的唇看了好一會兒,才收回目光,轉移思緒道:“過幾日放假咱們回一趟南溪村吧。”
去山裡瞧瞧有沒有好東西,也得回去看看馮大青三個地種的怎麼樣,稻田養魚有沒有在實行。
秦寧如今抱著沈新已經很熟練了,他把臉放在沈新肩膀邊邊,不自覺地蹭了蹭,聲音發悶道:“好呀,正好回去看阿婆和來福,也不知道他們怎麼樣了。”
“也不知道馮七有沒有把我交代他的事情完成。”
溫熱的呼吸使沈新的脖子微癢,他的手不受控地從秦寧腰間往下滑,又停在腰窩位置。
他深呼一口氣,止住自己的妄想,說:“好,咱們早點上床睡覺吧。”
第二日清晨,甲班。
沈新摸了摸發髻,得意道:“陳兄,這發簪不錯吧?這可是我夫郎親自給我買的。”
陳志瑞應聲回頭,先是瞧了一會兒,實在沒發現有何不同。
但見沈新興沖沖的樣子,他也不好潑冷水,附和道:“看上去是比往日更精神了些。”
坐在最前面的鄭安景語氣不屑,“不過是一個劣質簪子,也值得你這麼顯擺?”
沈新今天心情好,不介意多說幾句,他說:“你這是還未成親吧,我們夫夫恩愛,自然視內人的心意如珠似寶,你一個孤家寡人如何能懂。”
鄭安景一噎,反駁道:“夫為妻綱,男主外,女子和哥兒主內,打理丈夫的衣食住行自是她們應當做的,你夫郎送了一個發簪,你就如此高興,想來是夫綱不振。”
三兩笑聲隨之響起。
說到激動處,鄭安景站了起來,甩了甩袖袍:“大丈夫當頂天立地,你連家裡的天都做不到,不配為大丈夫。”
沈新:“……”
這人深受封建思想荼毒,簡而言之,醃入味了。
沈新的好心情好像都受到了影響,他懶得再辯駁,敷衍道:“對對對,你說得對。”
話音剛落,吳夫子便進了課堂,開始了今日授課。
又一日放假,沈新提前給二毛和三毛請了假,讓古墨書和新來的阿谷和阿秀看著鋪子,一家四口早早地收拾好,想架著騾車出城。
望江縣大門緊閉,只有一個不大的側門開著。
交通擁擠又堵塞。
沈新問了才知道,原來是賑災使團今日到望江縣,為了防止百姓沖撞到貴人,今日所有百姓進出都要走側門。
一家人堵了將近兩刻鐘才出去,沈新駕車遠離喧囂的城門口,向前望了一眼。
浩浩蕩蕩的人馬如密密麻麻的黑點,正奔著望江縣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