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寧的臉色也太紅了。
難道是發燒了?沈新心中一沉,他伸手探向秦寧的額頭。
好燙。
沈新拍了拍秦寧,想嘗試把人叫醒,但秦寧一直沒什麼反應。
必須得去看醫生,也不知道秦寧燒多長時間了,一直發高燒可能會對人的神經系統,呼吸系統和各個內髒都容易造成不可逆的傷害。
想到發燒的一系列後果,沈新呼吸一滯,他跑去東廂房叫醒古墨書,二毛也迷迷糊糊睜開了眼。
他簡單說了一下現在的情況,交代古墨書看好家,照顧好二毛和三毛,便回了主屋。
沈新把銀子,一竹筒水,火摺子和珍藏的藥材一一裝好。
扶起秦寧,幫他把衣服穿好,最外面又裹了兩層棉被,確保風穿不過去才算完,收拾妥當後開始往外走。
古墨書也提著鞋走過來,沈新沉聲道:“不要給任何人開門,等我回來。”
古墨書鄭重地點了點頭,“東家放心,一隻蒼蠅我都不會放進來。”
沈新揹著秦寧往外走,剛出村口,秦寧就醒了,他看了看四周,問:
“相公,這是在哪?”
透過棉被的聲音略顯沉悶。
“你發燒了,我們去縣城看大夫。”沈新說。
“太遠了,不去。”秦寧反應過來,想下去,蹬了蹬腿,沒蹬動。
沈新把人往上提了提,“生病了就得去看大夫,拖著病怎麼能好?”
秦寧只好說:“我睡一覺就好了,縣城太遠了。”
一直揹著我很累。
“看病要緊。”沈新回道,“既然醒了就別睡了,咱們說說話。”
“好吧。”反對無效,只好答應下來,空曠的黑夜,秦寧呆在包裹嚴實的被子裡格外安心。
沈新問:“你喜歡春夏秋冬哪個季節?”
秦寧說:“秋天吧。”
沈新問:“為什麼?”
秦寧說:“好多吃的。”
沈新問:“那你喜歡吃什麼?”
秦寧說:“吃肉。”
沈新問:“什麼肉?”
……
銀裝素裹的天地間,彷彿走不到頭的路,只剩沈新和秦寧一問一答地說著話。
秦寧打了一下寒戰,頭也變得昏昏沉沉的,相公說一句話他要想半天才明白,他突然有點害怕,害怕自己挺不過去。
他鼓足勇氣問沈新:“相公,如果我死了,你能過三個月再娶親嗎?”
“不會再娶親。”沈新抱著秦寧的手緊了緊,啞著嗓子說:“我只想要你一個。”
見背後的人沒給反應,沈新又說:
“我喜歡你。”
“我只喜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