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沈新沒什麼思路之時,有個意外收獲送上了門。
他在縣城閑逛時,突然看到了當初撞秦寧的人。
而這個人居然是縣令家的車夫,他正在縣衙外一旁的小巷口打盹。
沈新去布莊買了一尺黑布和麻袋,又回來停在隱蔽處,耐心等他離縣衙更遠些。
兩刻鐘後,車夫醒了,下車去了巷子深處。
機會來了,沈新拿出黑布蒙好面,跟著車夫走了進去。
車夫正在小解。
他耐心地等車夫穿好衣衫,往外走了幾步,才拿麻袋把人罩住打了一頓,拳拳到肉。
他邊打邊說:“你不守公德遍地撒尿,今日我就替天行道。”
沈新還捂住了他的嘴,車夫只能發出嗚嗚嗚的悶哼聲。
他壓低聲音:“你若是不叫出來,我就放開手,聽懂了就點點頭。”
車夫如電動馬達般使勁點頭。
沈新放開手,眼裡嫌棄一閃而過,語氣陰森:“你若把你做的惡事一一道來,我還能留你一命。”
又是一聲低喝:“說。”
車夫求饒道:“壯士饒命,我是好人,從小到大老實巴交的好人。”
沈新掐住了他的脖子,“說實話,無論大小,一一詳細說明,聽懂了嗎?”
十幾息之後才放開手。
車夫咳嗽都不敢大聲,語氣發顫嘶啞道:
“我十三歲看過隔壁牛大家的寡婦洗澡。”
“前幾年在縣衙外院撿到一個荷包,裡面有將近一錢的銀子,我偷偷留著了。”
......
“我聽吳二郎君吩咐,故意撞了一個哥兒。”
“我還偷吃了主家的點心。”
聽了十多句話,沈新才聽到自己想要的,等車夫都說完了,他才問:“為什麼要故意撞人?”
車夫搖頭,頭上的麻袋也跟著微微晃動,“我不知道,那天郎君從玉雪閣出來後就吩咐我辦這件事。”
玉雪閣,沈新稍一回憶,當天他也去那裡買過東西,“念你誠心悔過,今日就先饒你一命。”
說完,沈新幹脆利落地把人敲暈在小巷子裡輕巧離去。
走在人聲鼎沸的大街上,沈新才有時間思考車夫的話。
這些天的訊息也不是全無用處,至少他摸清了縣令的家庭關系。
吳二郎君,名為吳清遠,是縣令唯一的一個嫡哥兒。
他為什麼要故意撞秦寧?還是見過自己之後。
撞人而不是要命,是要試探什麼,得出什麼結論。
難不成是看上他了?或者是從縣令聽到了什麼才會注意到他家。
聽到的極有可能是秦明燁讓縣令關照他,而不是秦寧,不然吳清遠不會命人撞秦寧。
不關心秦寧本人,也不是秦寧的養父母,倒是來照看他。
沈新玩味一笑。
這位秦公子不光知道秦寧的處境,心裡知道哪個是真的,還特意帶個假的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