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生根臉色陰沉,眉頭緊鎖地問:“怎麼回事?”
雲秀蓮臉上沾了不少泥土,和眼淚糊作一團,不斷抽噎道:“秦林谷拿那件事...”
秦生根掐住她的脖子:“說話要謹慎,隔牆有耳不知道嗎?”
雲秀蓮伸手扒他的手,不住的點頭,話從牙縫裡擠出來:“知道了。”
秦生根松開了手。
雲秀蓮聲音嘶啞:“他威脅我,我掙脫不過只能聽從,誰成想柳春花突然回來,不由分說,把我拖起來一頓暴打。”
“當家的,怎麼辦?我...我不會被浸豬籠吧。”她的聲音帶著無盡的惶恐,眼裡大顆大顆的掉落,“我...我不想死。”
秦生根蹲下來,低聲道:“你好歹也為秦家延續香火,苦心勞力這麼多年,等我回去和族老們說說情送送禮,就沒事了。”
“能行嗎?”雲秀蓮緊緊抓著他的褲腳,身軀輕顫抽動。
秦生根沉聲道:“能,等過一陣子咱們全家就去上京了,南溪村民的看法也沒那麼重要了,不用擔心。”
雲秀蓮的情緒也逐漸穩定下來,露出一抹比哭還難看的笑容:“好,我信當家的。”
這可是把她從火坑裡救出來的男人,她怎能不信。
另一邊,秦寧做衣服做了半天,心還是在砰砰亂跳,沒有平複的跡象。他找到了沈新,手指蜷縮,忐忑地問:“相公,她會死嗎?”
秦寧第一次做這種事,緊張,忐忑,後怕,還有種報複的快感,種種情緒交織在一起,一時沒辦法平靜。
最後還是來問了相公。
不用問也知道這個她指的是雲秀蓮,沈新看見了秦寧的不安忐忑,他第一次殺人後的心情起伏和他現在的心情應該差不多,他能理解。
沈新站起來,不由分說地把秦寧按在躺椅上,“坐。”
還以為小白兔已經進化成爪子鋒利的狐貍,原來是在強撐。
沈新輕晃椅背,緩緩說道:“我也不確定,死的可能性不大,雲秀蓮應該會被秦生根休棄,然後執行村法。”
村裡的事一般都不會找官府來處理,久而久之便形成了村法,包含盜搶,糾紛等處理方法。
女子偷情的懲罰是浸豬籠。
相對女方,男方的懲罰輕多了,沈新頓了頓,又說道:“至於秦林谷,很有可能會被打幾鞭子以示懲罰。”
秦寧打了個寒顫。
沈新輕聲寬慰道:“別怕,種因得因,種果得果,有些事她做得出,就要承擔事情的後果。”
相公會不會覺得我狠毒?秦寧微微眨眼,斟酌地說:
“我這麼做對嗎?會不會太狠了?”
不過是讓事實大白,也算狠?沈新心裡失笑一聲。
他面上不顯,語氣如常道:“你做的對,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一點也不狠。”
繼而仔細解釋:“先下手為強,後下手遭殃,我們仔細想想若她的謀劃成功,等待你的將是無盡的苦難和磋磨,你只是挑明真相,這都算便宜她了。”
要是沈新做,直接把她賣進深山鄉村裡的老光棍,讓她自己體驗體驗她給秦寧安排的未來。
秦寧的心情終於平複了,長舒一口氣,低聲說:“我知道了,謝謝相公。”
秦寧上一世便發現了這個秘密,但他什麼也沒說。
只是沒想到雲秀蓮會把他推下水,他一時心軟最後要了自己的命。
如今也算一報還一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