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的菜多,有的葷菜還剩下一兩塊肉,就這對幾個月不見葷腥的鄉村人也是好的東西。
擱在以前的秦寧身上,是絕不會這麼大方的,畢竟他更吃不到。
王承德也有些心動,但不好和來福一個小孩爭,也知道來福家很是困難,便主動拒絕了。
來福小聲說道:“我想要。”
他小心翼翼的拿起荷葉裝著的剩菜,幹巴黑瘦的臉上掛上了笑容。
幾人出了飯館,便坐車回了村。
竹筒活安排出去了,秦寧帶著二毛和三毛去洗衣服,今天也不打算做新品。
沈新下午便躺在搖椅上懶洋洋的曬太陽。
三毛慌裡慌張的跑進門,鞋子丟了一隻都不知道,喘的上氣不接下氣,“大哥,大哥。”
沈新一下子站起來迎了過去,“怎麼了?”
“河邊有老妖婆欺負哥哥。”三毛拽著沈新就往外跑,但沒拽動。
秦寧可能是在洗衣服時遇到麻煩了,莫不是秦家又作妖了?沈新迅速作出判斷。
要是靠三毛這小短腿領路去河邊,黃瓜菜都涼了,他把三毛薅起來別在腋下,快速向河邊洗衣服的位置跑去。
河邊已經圍了一群人,沈新到時,只聽見“撲通”一聲,緊接著人群裡傳出一陣驚呼:“掉下去了。”
沈新心裡一緊,顧不得什麼男女大防,扒開人群走到裡面。
還好,秦寧和二毛好端端的站在河邊。
掉下去的是秦寧的養母,雲秀蓮。
河邊的水淺,雲秀蓮的膝蓋往下都濕透了,正沾著泥巴費勁的往上走。
沈新走到秦寧旁邊,攬過二毛問:“怎麼回事?”
秦寧眉頭微蹙,說:“娘和我說著話,不知道為什麼掉下去了。”
他可不是以前那個沒吃飽沒力氣反抗的幼童了,合該雲秀蓮嘗嘗偷雞不成蝕把米的滋味。
雲秀蓮剛巧爬上來了,摸了把眼角,哭嚎著:“放屁,你個喪良心的天殺玩意,你就是故意的,你這是活生生的看著我死啊,你這個不孝順的賠錢貨。”
秦寧後面的李桂香快言快語道:“可拉倒吧老嫂子,明明是你向寧哥兒撲過去,他躲開,你才掉下去的。”
她又比劃了一下:“我看的可是真真的。”
至於其他難聽的話她一個外人也不好說的太明白。
人群裡也有人附和,“我也看清楚了。”
秦寧緊緊盯著雲秀蓮,咬字清晰道:“娘,你為何要故意撲我?就因為我不願把相公辛辛苦苦掙得銀子給你嗎?”
雲秀蓮眼睛閃了閃,矢口否認道:“怎麼可能,想當初我可是一把屎一把尿把你從那麼點拉扯大的啊,你就是這麼想孃的?”
老妖婆的pua話術還挺齊全,沈新輕笑一聲:“岳母不用扯些有的沒的,岳家惦記哥兒胥手裡的銀錢,還真是讓我開了眼界。”
秦寧低頭看著雲秀蓮:“當初我嫁給相公時,爹孃沒給我準備一分錢的嫁妝,我一直都在靠相公養著,如何還能拿出銀錢給你們花?我要拿了豈不是吸血的螞蝗?”
王翠花提高音量誇張地說:“真的假的?秀蓮姐和我說有整整三兩銀子的嫁妝呢。”
這老婆子整天跟她炫耀她閨女去了上京,過幾個月就要來接她去享福,又不斷的說上京如何繁華富貴,她每每聽見都慪氣的不行,這個時候自然要上去踩一腳才能解氣。
周遭一片嘩然。
沈新冷聲道:“寧哥兒如今已經是我的夫郎,是我沈家人,還請岳母不要隨意打罵為好。”
說完,也不管眾人反應,問秦寧:“衣服洗好了嗎?”
得到肯定的回答便端起洗衣盆帶著秦寧三人回了家。
沈新剛進院門便說:“我出去一趟,你們三個在家好好待著。”
他盯著三人都點了頭才出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