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靈飲下一杯酒,頓了頓,道:“被人害了。”
聞言,掌櫃的眼睛瞪大,神情嚴肅道:“哦!是得罪了誰啊,怎麼下手這麼狠?”
“是我家娘子。”談靈嘆道:“他善妒,我就多看了別人一眼,他就不依不饒的。”
掌櫃:“..........”
段雲朗:“”
談靈瞎話連篇,說得有模有樣。
掌櫃的站在一邊,聽得皺緊眉頭,既對這位年輕公子遭逢惡難深感同情,又驚訝他雲淡風輕,沒有一丁點怨恨,彷彿在說著別人的事情。
段雲朗十分自然地夾菜遞到談靈嘴邊,掌櫃這邊正聽著談靈講故事,眼睛隨意瞥了一眼,對這個親暱的餵食動作微微有些訝異。
談靈別開臉,不吃。
掌櫃的看到那位俊美公子眼裡馬上蒙上一股難以形容的冷意。
他拿著筷子等在一邊,看了一眼掌櫃的方向,掌櫃當即就明白了,那股冷意是針對自己的。
談靈讓掌櫃的評理:“掌櫃的,你說這娘子還能要嗎?”
掌櫃難得見到客人,忍不住多聊了幾句,被段雲朗瞪了一眼後知道自己打擾到他們了,本來要退下了,又被談靈一句話拉了回來。
他臉色為難,但又八卦,還是開口認真道:“按我來說,不能要了。”
掌櫃的替談靈打抱不平:“日子還長,斷不能讓這種人給毀了,要及早遠離才是。夫妻應當相親相愛,怎可如此霸道兇殘。”
“聽到沒。”談靈轉頭對著段雲朗的方向,道:“你這樣對我是不對的,別人都看不過去了。”
掌櫃的:“......!!”
段雲朗全程聽談靈和掌櫃的胡言亂語,內容子虛烏有。他悶悶地一個人坐在一邊,被誣陷,被忽略,臉色冷淡。
聽到掌櫃的那一句“不能要了”,段雲朗神色一沉,盯著談靈的臉看。
客棧內才來了這兩個客人,幾個夥計忙了一會便閑了下來。一個個拿著抹布站在遠處,注意力全在談靈他們這一桌上。
聽到談靈的眼睛是被自家娘子弄瞎的,所有人八卦之心沸騰,目光灼灼地盯著,恨不得把耳朵豎得老高。
這會,話鋒急轉。不止掌櫃的呆了,那些夥計也怔住了。
談靈手敲打著桌面:“雲朗,人家夫妻都是互敬互愛,不帶你這樣欺負人的。若不是我寵著你,哪個人能和你這樣過。”
段雲朗抬眸看向目瞪口呆的客棧掌櫃,掌櫃的來回看了看談靈和段雲朗,神情驚詫道:“二位是...”
他錯愕不已,搖了搖頭,試圖讓自己腦子清醒點,手顫巍巍地指向段雲朗,“不是...公子說的娘子是他嗎?”
當初選在這山郊野外開客棧,掌櫃的也被身邊的親人好友警告過,此處人煙稀少,夜深霧重,遇上幾個妖鬼煞神的,幾條命都不夠賠。
但掌櫃的前幾年生意慘淡,賠了不少錢,如今只剩下這一條出路可走。這客棧是有人白送給他的,還給了他一筆不少的資金經營客棧,那人還承諾他,若客棧生意好了,還會再給他一筆分利。
他實在經受不住誘惑,就接了下來。
開張大半個月以來,他們就沒接過一個客人,連鬼都沒有一隻。
掌櫃的對上段雲朗視線的時候,心頭直發涼。談靈這時笑容燦爛,得意道:“對,我娘子,他就是那個善妒的、兇殘的,你說不能要了的那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