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接應的王總管,勸慰道:“二位不要著急,剛來了訊息,外頭的暴動已經被陛下派去的軍隊鎮壓,天異教的魔徒也抓了幾個,他們指認了吳相為天異教首領,很快事情就會有一個結果,談公子的朋友一定也會沒事的。”
聞言,談靈停下腳步,神色震驚道:“吳相被抓了?”
王總管臉上難掩喜色,“吳相豢養魔修教徒為私兵,禍害百姓,為非作歹,陛下隱忍多年,終於能拿下這奸相,替天行道。現在吳家一幹人等皆已被收監入獄,大局已定,朝野那些與吳相狼狽為奸的餘孽只待再花些時間清除就行,剩下的人都不足為懼了。”
談靈道:“這原來....都是皇帝布的局?”
“談公子聰明。”王總管一臉自豪,“陛下雖然看著行事乖張,像個不講理的瘋子,但這正是陛下的高明之處,吳相怎麼也想不到,天異教這個燙手山芋會成為他篡權謀位的鐵證,現在他就算想胡亂攀咬陛下什麼不該有的罪名,也沒人會信了。”
談靈沒想到那個胡攪蠻纏的少年皇帝竟能心思深沉到這種地步。
“那...”談靈聽穆青禾說,他碰見過魔族在襲擊天異教的魔修,“追殺天異教的也是皇帝暗中派出的人手嗎?”
說話間,王總管領著人到了住所,他回頭一笑,含糊道:“這些奴才就不太清楚了,反正現在最大的威脅已經解決了,以後就一片坦途了。”
談靈發現段雲朗不在,問道:“他人呢?”
跟著王總管的內侍答道:“那位公子等急了,說要去找您。”
王總管馬上道:“公子放心,奴才這就派人去尋。”
談靈點頭致謝,等人走了,他帶著穆青禾進屋,神色凝重。
“怎麼了,臉色這麼難看。”穆青禾這一路口幹舌燥的,一進屋倒茶就灌,看談靈沉默坐到一邊,調侃道:“是怕你的心頭寶也走丟了不成。”
談靈沒理他,穆青禾放下茶杯,掃視一圈,也坐下喘口氣。
穆青禾看一眼活生生的談靈,前面因為蘇意遠的失蹤而強行壓下的震驚又在此時慢慢浮了上來。
按照談靈的說法,當年他是故意死在段雲朗手裡,順帶幫段雲朗解決寄生於體內的劍靈,談靈死了一了百了,消了段雲朗的怨恨,以為從此就恩斷義絕,毫無瓜葛。
但...誰曾想幾年後段雲朗重傷失憶被談靈碰上,談靈心中藏著對段雲朗的愛意難以自拔,於是就想藏著這魔頭,重新開始。
穆青禾又飲了一杯茶,心道這風流公子就是不一樣,愛美人勝過自己的性命。
談靈從王總管的反應敏銳地察覺到,祁澈的確很不簡單,佈局扳倒雲璃最大權臣吳相,甚至和魔族還有合作。
天異教是祁澈的一個把柄,他非常爽快地將把柄交給吳相,表現得瘋狂任性,實則心機深沉,步步為營。
一邊和吳相合作,一邊讓天異教內部分化,又可以讓魔族聽命於他,殺掉自己想除掉的天異教內賊...
...還可以讓天異教的魔修心甘情願為皇帝指認吳相。
這人小小年紀,未免太過可怕了。
但祁澈他是如何做到的,魔族又是誰在幫他?
談靈還以為祁澈頂多就是個昏庸無道的少年國君,只知道耍無賴糾纏沈清珩。
真是...太小看他了,這算無遺策的手段簡直令人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