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好後,談靈側頭對段雲朗舒坦地笑了笑,“好了,睡吧。”
段雲朗側躺著,眼睛直勾勾地盯著談靈。
談靈閉著眼睛,“雲朗,都這麼久了,還沒有想起什麼嗎?”
“沒有。”
談靈睜開眼睛,轉頭看他,沉吟片刻,低聲問道:“你想記起過去的事嗎?”
段雲朗捏了捏他的掌心,“不知道。”
心口的疼痛感消減了不少,談靈掌心發癢,眼簾微顫了下。
談靈盯著那張近在咫尺的俊俏臉龐,喉結不自覺地滾了滾。
生死離別,闊別多年,談靈依舊對這張臉沒有任何抵抗力。
這些年,談靈偶爾做夢,還會夢到段雲朗,是一些不太好的夢,讓人難以啟齒。
段雲朗緩緩抬眸,微仰了仰頭,“你希望我恢複記憶嗎?”
段雲朗藏在被子裡的手極其不安分,他摩挲著談靈的手指,輕聲道:“我一無所有,腦子裡唯一的記憶只有你而已,我覺得現在很好,好得像做夢一樣。”
談靈心道:的確很不真實,誰能想到當年恨他恨得要死的段雲朗會這樣乖巧地和他躺在一起,滿口甜言蜜語。
手指勾連,越發放肆。談靈被他摸得有些把控不住,想抽回手,十指交纏,死死抓住。
談靈赫然對上他那雙偏執的眼眸,啞聲道:“你...亂摸什麼?”
段雲朗手不端正,但面上極其沉穩,“不是你先牽我手的嗎?”
談靈怔住,嘗試扯了幾下,沒能拿回自己的手,他無奈道:“那你也別抓得那麼緊啊。”
“談靈。”段雲朗突然一臉認真,聲音低沉,“你喜不喜歡我?”
談靈掙紮的動作一頓,眼神驚異地盯著他。
不經大腦地跑了過來,談靈不是不知道來了會有什麼後果。
只是抱著試試的心態。
這龍涎草固然麻煩,但並不致命。手冊上寫了,中情毒者只有在心有所屬時才會毒發,思念,情動是情毒發作的觸發條件。
從心口絞痛開始,談靈就有不詳的預感了。
只是要他自己親口承認這一點,談靈拉不下這個臉。
談靈動了想把段雲朗藏起來的心思,但另一方面也在想自己是不是太過自私,只顧自己痛快。
現在的段雲朗是因為失憶才會對他那麼依賴,若是有一天恢複記憶了,怎麼可能還會對他有好臉色。
談靈心思複雜,看著眼前這張單純無知的臉,踟躊道:“為什麼...突然這麼問?”
段雲朗湊近了些,呼吸輕顫,“因為,我想你喜歡我,喜歡我...就不會趕我走。”
談靈蹙眉,轉回頭盯著天花板,笑道:“哦,原來你是怕我再趕你走啊。”
緊張的情緒一下子鬆懈,轉而心裡微覺苦澀。
自作多情了,還以為他問這個是有什麼想法。
談靈手枕在頭下,輕嘆一聲,調侃道:“怎麼,為了不讓我趕你走,你還想獻身不成,你從哪裡學來的這種無聊伎倆?”
段雲朗靜默無言,片刻後,問道:“無聊嗎?我說過我什麼都可以做的。”
談靈閉了下眼,覺得自己很無恥,仗著他失憶還想胡作非為。
整座山頭,只有一間逍遙觀,他的地盤,沒人能逃得出他的手掌心。
談靈猛地翻身坐到段雲朗身上,兩手撐在他兩側,緩緩俯身逼近,眼裡閃著戲謔的光芒,他惡劣勾唇:“真的...我對你做什麼都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