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靈拿不到攻略點數,也不懊惱,他雖做了心理準備,但還是有點過不去心裡那道坎。
段雲朗沒有屈服慾念,靠放血扛了過去,說實話,談靈鬆了一口氣。
次日清晨,睡得很死的談靈還是被段雲朗叫起來的。
外頭一大早就很吵,段雲朗臉色有些蒼白,自己包紮好傷口,轉頭看一眼呼吸平穩,睡得雷打不醒的談靈,漠然轉身出去看看情況。
客棧被某種妖法封鎖,所有門窗都打不開,所有人聚集在大堂,個個慌張恐懼。
段玉溪等人被認出是玄極太宗弟子,幾個少年被人群圍著,客棧掌櫃抓著蘇意遠的手,推他上前,大聲喊道:“各位,各位,不用擔心,這幾個人是仙門世家子弟,他們一定會有辦法救我們出去的。”
段雲朗站在樓上看著,大概瞭解下目前的情況,沒有下樓,而是回房去叫談靈起床。
談靈睡得腰痠背痛,伸了下懶腰,瞥一眼坐到一邊的段雲朗,他精神不太好,似乎一夜沒睡。
外邊有人敲門,敲了幾下,砰地一聲被推開。蘇意遠一臉急色地沖進來,看到談靈好好地坐在床上,面露驚訝的看著他,他鬆了口氣,埋怨道:“你們怎麼回事?外邊都吵成什麼樣子了,還睡得著?”
蘇意遠來回看了下兩人,段雲朗臉色難堪,談靈揉著腰。他忽然意識到一個問題:這兩人剛新婚不久!蘇意遠本來還氣勢洶洶,想到一些不該想的東西,渾身忽然不對勁,臉上燥得慌,視線飄得厲害,不知道該看哪裡。
談靈起身,揉了揉脖子,問道:“怎麼了,出什麼事了?”
蘇意遠看所有人都在大堂,猛地沒看到談靈,以為他們出什麼事了,急忙來找。
他沒好氣道:“穿好衣服,下來。”說完轉身就走,關上門都特別大聲。
談靈困惑地看向段雲朗,他站起身,什麼也不說,開啟門也出去了。
樓上樓下,客棧內的人跑來跑去,拿各種工具砸門窗,有的人還想用火燒,但馬上被其他人制止,這一但在客棧內引起大火,門窗被封鎖,在裡面的人又出去,一群人就等著被燒死了。
而且火也不管用,整個客棧是被一種看不見的結界封印,不找出施法者,就沒法解開結界。
談靈和其他人一樣,在客棧內尋找是否有另外的出口,同時也暗暗觀察著這來來去去的人有沒有可疑之處。
“困住我們的目的會是什麼呢?”
段玉溪道:“許是妖鬼的同夥找來了,要把我們一網打盡。”
談靈和段玉溪一道在長廊內走著,沒有發現什麼異常。玄極太宗最受矚目的段家大公子,容貌俊美,笑容溫和,談靈原本以為他會有些古板,他和他父親段明川長得最像,段璟則完全像他母親,眉眼陰柔。
但此時聽他說話,談靈覺得他好像毫無緊張感,還有心情說風涼話。
談靈並肩和他走著,問道:“段師兄覺得被妖鬼附身的人會是誰?”
阮序毫無根據,隨意就指控他們幾個人有被妖鬼附身的嫌疑,逼他們到這朝山城當誘餌。妖鬼附身,不會顯露妖魔氣息,被附身者也沒有任何感覺,極難分辨,阮序也不知道哪裡來的自信,就非說他們幾個當中有人被附身。
“我看不出來,也許妖鬼附身只是唬人的,把我們聚集在一處可能是有其他的目的。”
“我也有同感。”
二人並不相熟,但聊起來莫名合拍,說著說著,段玉溪話鋒一轉,問道:“談師弟,原來就喜歡男子嗎?”
談靈正和他聊眼前困境,猜測妖鬼的下一步,猛地被這麼一問,腦子宕機,許久才吐出一句:“什麼”
段玉溪笑了笑,道:“我聽說談師弟原先和玉虛仙宗的女修相交甚好,又和靈霄閣的寧姑娘來往密切,談師弟風流倜儻,喜歡風月之事,不愛安定,怎麼突然想著成婚了,還是以這種匪夷所思的方式奪人之美?”
在段家,只有段玉溪對段雲朗會多加關照,段璟和段夫人在段玉溪在家的時候也不敢做得太過分。
談靈聽他語氣,怎麼有點像是在替段雲朗抱不平。
段玉溪說的這些是事實,談靈在原文中的人設就是紈絝子弟,撩騷機子,在女修堆裡十分混得開,人人都喜歡他那張慣會說甜言蜜語的嘴,就連靈霄閣最高冷的寧婉也在他軟磨硬泡了數月之後,對他敞開心扉,在他面前尤為不同,一見到他總是含羞帶笑,臉頰泛紅。
這是原主過往的戰績,談靈沒法否認。他一臉深情道:“段師兄,以前是我太過荒唐,沒遇到雲朗之前,我也不懂願得一人心,白首不相離這句話的真正含義,有了雲朗,我就只想要他一人了。”
段玉溪臉上神色沒有什麼變化,垂眸聽著,沉默沒有回應。
對外,談靈頂替談雪,讓這樁本該和美的婚事變成了一個笑話。任何一個世家子弟遇上這種事,哪個不會氣瘋,鬧個天翻地覆。
可偏偏是段雲朗被強行更換了新娘,談靈想要段雲朗,就用這種方式把人騙到手,段雲朗咬牙忍下這口氣,在所有人的嘲笑中,和談靈成為了一對道侶。
段玉溪知道段雲朗為什麼忍氣吞聲,他的父親一直覺得段雲朗是個麻煩,所以這次將他逼出段家,絕不會再允許他回來。
段玉溪對家裡的這些糾葛無可奈何,但又不忍段雲朗如此委屈,他沉吟道:“那談師弟覺得雲朗會喜歡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