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海舉起食指晃了晃,神情是藏不住的淘氣,岸邊露伴一眼就看出來天海小小的腹黑,他沒放在心上。
“我敢打保票,咱們和柯南還沒走出新幹線站臺,案子就能像天上的餡餅一樣砰砰砰砸下來!”
岸邊露伴順著他的話抬頭,頭頂不是會掉餡餅的天空。而是鋼筋混凝土的天花板。
天海,你說的案子呢?
他剛嗤之以鼻,下一秒,還沒等他收回目光,不遠處的人群出現一陣騷動,隨即傳出了乘客崩潰的喊聲:“死人了!”
身邊的柯南像上了發條的玩具一樣,猛地沖了過去,乘警比他慢了一步,跑到他身後開始疏散周圍的人群。
天海扶額,雖然他在用米花的特殊之處“嚇唬”露伴老師,但是這次言出法隨實現的也太快了吧。
岸邊露伴被現實打了臉,完全不覺得羞惱或不爽,恰恰相反,他感覺自己全身的細胞都像打了興奮劑一樣,血液膨脹到冒泡,使他的手指四處尋找畫筆。
奇妙!
連放在漫畫中都會被讀者吐槽老套或者太過刻意的套路,如今竟然會真正上演在他眼前,就好像一場幕布已經拉開的劇目,等待好戲開演。
誰是報幕人,誰是那隻死去的知更鳥,誰是法官,誰是證人,誰是善惡親友,誰是洞察一切的主角?
不對,不必等到演出結束,他已經知道主角是誰了——岸邊露伴回頭牢牢抓住天海的雙肩,“沒想到虹你這樣的路人角色竟然能把主角直接引到我身邊!”
“當著我的面說我是路人角色,是不是有點太過分了露伴老師。”天海早就習慣了他這個樣子,隨口吐槽了一句。
“康一似乎也是你介紹來的。”
岸邊露伴的眼睛在認真的時候會睜得很大,露出綠色水晶一樣的瞳孔,像透過無機質的物質觀察人間。
被他這樣盯著,天海有些緊張,忍不住屏住呼吸,“露伴老師?”
露伴探究地看著他,天海還以為他要說什麼警世恆言,沒想到他盯了半晌,只是淡淡來了一句:“路人角色做主角的漫畫題材感覺也很有意思。”
我就知道你看著我只是想取材!
露伴老師似乎說話的時候從來缺少一點情商,沒關系,天海揉揉手腕,他可以用自己的“拳頭”替岸邊露伴補上一點應有的禮貌……
“喂!喂!天海這麼久不見你怎麼還是這麼暴力?”岸邊露伴疑惑。
“別打了,小心我真的用天堂之門對付你。”岸邊露伴逞能。
“好了好了我再也不叫你路人角色了!”岸邊露伴投降。
他還以為天海來米花之後真的修身養性了,沒想到動手的時候還是原來的樣子。嘁!
受到制裁的岸邊露伴終於學會了閉嘴,安靜地擠進警戒線內,看柯南亮明少年偵探團的身份後,上竄下跳地進行搜證和推理。
他自認為自己也是觀察力很敏銳的人,但有些顯而易見的證據似乎只有偵探出馬才能找到。眼看真兇已經被揭穿身份,跪倒在地痛哭流涕,岸邊露伴無不震驚地想……米花旅行結束後,他也許可以開始嘗試涉足偵探漫畫了。
瞧多麼標準的兇手三選一劇情,起承轉合樣樣俱全,動人心絃,連最後的真相都讓人扼腕的恰到好處。
岸邊露伴把講完推理的柯南拎起來抖了抖,也沒能從他身上抖出來劇本,最多隻抖出來了一點從“主角光環”上飄下來的灰塵。
被他拎起來搖晃,柯南一頭霧水,天海認識的人還蠻有個性的哈。
不,您再怎麼嘗試也只會抖出柯南的頭皮屑,天海連忙上前搶救無辜柯南。
素材被沒收了,岸邊露伴很是不爽,走到一半,把柯南放到阿笠博士家門口之後,他終於能在天海和他兩個人面前激情開麥:
“真的沒有人覺得這一切不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