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赫基不欲回答他。
他依然用能夠殺死人的冰冷視線瞄準他朗姆的太陽xue,手中槍口上移,似乎下一秒就要摁動扳機。
人家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他這一下倒成了命在弦上,有口難言。
靠嘴遁看來是不服卡赫基的計劃,踩著油門迅速調轉方向試圖脫身。
不只他本人被逼得逃命,他名下的産業經理人、走私犯、所有一切卡赫基搞到手的名字,都被人以同樣的力度追殺。手下聯系不到朗姆本人,就像沒了頭羊的羊群,迅速受到了重創。
自然有人迅速接手這些産業,琴酒的人等在外面幫他們望風,順便心照不宣地平分了戰利品。
逃命的途中,朗姆的手機響個不停,但他必須全神貫注才能在高速行駛中保持安全,手機能有什麼重要資訊?不看——
下屬們本就聯系不上人,打電話又實在無人接聽,卡赫基和琴酒派去的人還故意編瞎話使出攻心計,“朗姆已經徹底死了,聽一個死人的話能給你帶來什麼好處呢?”、“為一個人和我們兩撥人作對劃算嗎?”等等的話。自然沒過多久,不算強硬的抵抗就土崩瓦解。
但他們兩個到底還是沒有撕破臉。
又追了一段路,一直追到朗姆的車沒油拋錨,他們倆才停下可笑的追逐遊戲。朗姆扔下車子,高舉雙手從車廂裡走出來,絲毫不準備玩什麼陰謀詭計。
卡赫基再瘋,難道能不經過boss就直接鯊害代號成員嗎?說到底,他又不是琴酒。
“別這麼生氣,你到底想從我這裡得到什麼可以直說。比起你和琴酒,我相信我們之間還有的談。”
朗姆很自然開始挑撥他和琴酒的關系,卡赫基全部左耳朵進右耳朵出,等朗姆講得口幹舌燥停下來,他才抬起眼皮:“我就在這裡殺了你,琴酒也許會給我更多好處。”
隻字不提綁架的事情,朗姆眯了眯眼,卻不覺得這是卡赫基不在乎人質的表現。
“你想錯了,除掉我的那刻,琴酒在組織裡的最大對手就剩下你一個人。他不僅不會分潤你答應好的利潤,還會不擇手段對付你,確保自己仍是boss手下最好用的利刃。”
他循循善誘,試圖給肌肉塞滿腦子的家夥講清楚殺他的利害關系。
“而且你是為了綁架來的吧?琴酒是不是當著你的面矢口否認自己動手,甚至通通栽贓到我頭上?”朗姆表現得自己好像真不知道這件事一樣,“這都是陰謀!”
“他把你當傻子一樣玩弄的團團轉,就等著看咱們鬥到兩敗俱傷,他好拿出把柄朝boss邀功!”
——那倒沒有,琴酒這方面做的還蠻光明磊落,是他把嫌疑引導朗姆頭上來的。
卡赫基目移一瞬,其實真正想看其他兩人鬥到兩敗俱傷的還有他本人。呵呵,看來大家都想的差不多呢……
朗姆的鬼扯他一個字也不相信,如果組織成員嘴裡的話有真話,明天米花就能被偵探們建設成和諧城市了!
現場逼問朗姆是最下乘的手段,和助理兵分兩路,一路救人,一路阻止朗姆和下屬繼續聯絡才是明智之舉。
卡赫基有一搭沒一搭地理會朗姆的勸說,偶爾裝作不爽的樣子,給朗姆兩邊的小腿各來了一槍。
瘋子——!
捂住腿倒下去的朗姆上一秒還精神奕奕地拉卡赫基入夥,對方連表情也沒變一下,毫無準備地給他來了兩槍。
雙腿受傷,這下跑無可跑,朗姆一屁股坐在地上指著他的鼻子大罵,痛斥自己明明沒幹什麼,卡赫基沒理由下這麼重的手!
謾罵對卡赫基來說不痛不癢,他掏出手機,藤本五分鐘前給他發訊息,“進展順利,嫌疑車輛已做好標記,監控裝置開始自動呼叫資料庫尋找目標車輛。”
意思是還沒把人救出來,讓他再拖一會時間。
嘖,沒用的東西。
人往往是不出現的時候才會被別人記住自己的好,卡赫基有些唏噓——如果波本這小子在這裡,他就可以放心大膽把拯救天海的任務交給波本,到現在都該收獲勝利了!
卡赫基把打空了子彈的槍殼扔回車座,他用不著火藥炫耀武力,光靠拳頭,就夠讓別人耐著性子跟他好好說說話。
這個世界上,拳頭才是通行證。
朗姆本人也身強力壯,只是在毛子面前有些不夠看,望著卡赫基徑直走來擋住陽光的身體,朗姆完好的右眼不停轉動思考對策。
半張臉大小的拳頭迎面揮來,朗姆伸手格擋,被硬生生推後幾步,差點跌倒在草叢裡。
“喂喂!這麼生氣做什麼,你知不知道自己的小情人和波本還有一腿。冤有頭債有主,有火也應該對波本去發!”
朗姆想用八卦換安全,卻完全被流言帶偏,誤解了卡赫基和天海之間的關系。
他提起這個,卡赫基露出願聞其詳的表情:“哦?講講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