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琴酒不願意。
這年頭也不是什麼垃圾都能進組織的。
比起用組織的庇護收買他,琴酒寧願在警方抓捕他之前直接處理掉這個安全隱患。
琴酒收起自己已經裝好子彈的消音手槍,趁著月色離開了拘留所,在他走後,樓道裡的監控滋滋響了兩下恢複了正常。
第二天一大早,警視廳的人就來提審這些被抓獲的清潔工。
警方原先並不清楚這一秘密組織的行動目的和名號,不過一起參與追捕行動的公安慷慨地給他們提供了情報。
這些公安怎麼什麼都知道?
目暮警官心裡嘀咕了一句,跟在獄警身後往裡走。走廊盡頭傳來一陣濃重的血腥味,他心中大叫“壞了”,撥開身前的獄警沖上前去。
清晨的陽光下,牢房裡的屍體雜七雜八堆在一起,地上牆上淌滿幹涸的鮮血。
——他們抓捕的所有成員都被人以同樣的手法肢解了。
對方不僅在拘留所內來去自如,甚至在他們眼皮子底下做出如此惡行還不被發現,目暮警官溫和的氣勢一變,“昨天晚上值班的人呢?!”
他們還沒從抓獲的兇手口中審出什麼線索,事態卻再次升級,光明正大用冷練車轉運屍體的組織,來去警方地盤如入無人之境的殺手,所有的一切都挑動著目暮警官的神經。
他簡直想轉過身揪起獄警的領子質問他們到底是怎麼工作的?
跟在他身後的獄警也完全沒想到自己會看見這一幕。
被目暮警官閃電般的眼神一刺,獄警想出來的辯解之語立馬嚥了回去,他夾著尾巴灰溜溜跑出去翻值班表,想要看看昨天晚上到底是誰在幹活。
值班表旁邊放的就是今天的打卡記錄,獄警順手拿起來一看,昨晚值班的兩名警官今天都請假沒來。
值班後請假是很常見的事情,但是在他二人值班期間出了這麼大么蛾子,今天卻不來上班,著實有些蹊蹺。
他不敢猶豫,立馬把訊息報告給目暮十三。
聽到這一新訊息,剛才還覺得世上沒有什麼再能讓他發火的目暮簡直快沒了脾氣。
蹲在地上研究痕跡的目暮站起身,讓人去請法醫和鑒證科的人過來接手案發現場,他帶人直接去昨天值班警察的家裡。
哦對,順便叫兩個法醫和他一起。
“您是懷疑他們兩個人已經被殺人滅口了嗎?”
事情到了這一步獄警也明白過來,狀況這麼殘烈的案發現場絕不是一句避過獄警就可以解釋的,兇手必然收買了他們兩個,才讓自己的行動完全沒有驚動任何人。
至於這兩個警官,“我不是猜測,兇手連自己原先的同伴都能痛下殺手,他們現在必然已經遇害了。”
“再怎麼說,他們也罪不至此啊。”
獄警看著被肢解後在牢房裡散落一地的軀體,想到自己的同僚有可能也變成這副模樣 ,一時間有些兔死狐悲。
“從他們答應兇手的那一刻,他們就應該做好自己也被滅口的準備。”
目暮警官說話毫不客氣,他沒有在拘留所裡面當場罵已經是控制情緒的結果了。
要不是這兩個翫忽職守的家夥,他現在應該在順藤摸瓜搜捕其餘嫌犯的路上,而不是開著警車去給兩個蠢貨收屍。
直接人證已經沒了,想要弄清楚這背後的門道可不是那麼簡單的事情。
接下來他只能從這些死者的人際關系和金錢往來上繼續調查,希望還來得及在對方銷毀證據之前找到點線索……
“目暮警部,熱線電話接到一起報案,有人在居民樓中發現一個碎屍現場,具體地點在……”
目暮警官拿著寫有兩名值班警察家庭住址的資訊表,和電話那頭一起念出了相同的地址,分毫不差。
“我知道了,搜查一課現在就趕過去。”
目暮十三眉頭緊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