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小金魚的尾巴。
手癢,有點想摸。
他跨了兩步,追上前面穿著金紅色浴衣的天海。
平常的男士浴衣多都是藍色和黑色這樣沉穩樸實的顏色,偶爾會有人穿暗紅或者墨綠色已經算得上是人群中的亮眼衣服。
安室透偏偏挑中了這件金紅色的浴衣。
服裝店裡唯一一件做錯了款式的布料,本來是要當殘次品處理掉的,卻被安室透一眼發現,買了下來。
紅色的鯉魚,黃色的金魚,像一團流動的金色旋風卷著火焰,印在這團布料上。
本來是用來做腰帶的布料,做成男裝似乎豔麗的過頭,是橫沖直撞的美。
把衣服拿給小梓小姐的時候,她笑著開啟包裝看了一眼,似乎沒想到安室透會買這種大膽的顏色,想說什麼,又轉念一想,“天海一定很適合這種風格,晚上穿起來一定很好看。”
確實很好看,好看的似乎有點過頭了。
彩燈柔和的光芒映照著天海的臉頰,衣服濃烈的配色似乎並沒有壓過他的容貌,反而讓他看起來面板瑩白,眉眼動人,像是從小被嬌養長大的小少爺。
安室透心中一動,湊近了天海。
無人的林中,天海耳後爬上一絲紅暈,他悄悄閉上了眼睛,抬著頭不知道在等待什麼。
濕潤的親吻即將落在他的唇瓣,安室透卻伸出手擋在自己和天海中間,手指上滿是槍繭,粗糙地不像一位廚師的手。
他突然沒了親吻下去的勇氣。
食指在天海額頭上彈了一下,有些刻意地笑著說:“小饞貓閉上眼睛等什麼呢,該不會是等我帶的點心吧?”
誰是小饞貓!天海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轉身噠噠噠跑走了。走了兩步又回頭,搶過他手裡的點心盒,扭頭就準備跑。
安室透拉住他的手腕,天海立馬停下腳步,重新拾起希冀的眼神望著他,等待安室透究竟要對自己說什麼話。
“給你的祈福禦守也在盒子裡。”
“你就想說這個?”
“一個人玩的話,穿著木屐別跑太快了,容易絆倒;手裡的錢袋也要看好了,慶典上常常會出現小偷,蘋果糖不要多吃,糖分太多了容易腐蝕牙齒……”
安室透也不知道自己想說什麼,又一股腦說了一堆話,腦子裡似乎有一團攪動的麵粉,讓他遺忘了許多東西。
天海簡直不敢置信——“我們倆一起來煙火大會,你為什麼要叮囑我一個人玩該注意什麼?”
看今天安室先生在門口加班的模樣,他難道是有事要忙嗎?
天海其實在心裡給他找好了藉口,面對著安室透的沉默,他恍然明白對方只是單純想放他一個人。
——安室先生是混蛋!
懷裡的菌子和點心盒滾落一地。
天海張開雙臂,緊緊抱在安室透腰間,腳尖踮起,嘴唇毫無章法地撬開安室透的唇瓣,急不可耐地親吻他,動作太急促,以至於不知道是誰的牙齒撞破了誰的嘴角,一股血腥味蔓延到二人唇齒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