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室透粗暴地打斷卡赫基。
他簡直聽不下去了,站起身準備直接把天海從卡赫基旁邊拉走,最好和卡赫基離得遠遠的,遠到天海再也想不起來傷心事。
就算卡赫基可能是天海血緣上的親人又如何,這不是對方一直用近乎冒犯的語氣追問天海的理由!
他簡直後悔自己為什麼不幹脆叫人徹底把卡赫基攔在路上,或者直接把他抓起來,就當他從來沒有出現過!
卡赫基看著安室透像是護崽的母雞一樣把天海緊緊擋在身後,他有些不爽,“你是天海君的什麼人?你在用什麼立場打斷我?”
他的手直接抓住安室透的肩膀想把他推開,“這不是你應該管的事情,讓開。”
安室透紋絲不動。
這家夥怎麼回事?
卡赫基加大了自己手上的力氣,察覺到這一點的安室透直接抓住他的手腕一翻,差點用摔跤的動作把卡赫基掀翻在地。
“你問我憑什麼管天海的事……我是他的同事,也是他的朋友。朋友被別人用咄咄逼人的語氣冒犯,我為他出頭,不應該嗎?”
說話間,他二人已交手了幾招。卡赫基的神色變了,眼前家夥的身手明顯不是普通人會有的,如此熟練的見招拆招,看起來是個練家子。
天海不是在一家普通的咖啡廳裡當外送員嗎,為什麼他的同事有這麼厲害的身手?
這家店鋪該不會有問題吧!
他倒是沒往這是波本故意給他布的局的方向想,更猜不到眼前的人就是他之前聯系過的波本。
他只以為天海可能是被騙進了一家黑店,想到這裡,卡赫基更堅定了要給小金毛一筆錢,讓他不要再去這家店打工的念頭。
他們暗中交手,被護在安室透身後的天海卻從卡赫基的追問中慢慢回過味兒來。
伊萬先生一直追問他,該不會覺得他可能是自己的親人吧?
正如他剛才說的一樣,天海其實一直都沒有想過要尋找真正跟自己有血緣關系的家人。
在擂缽街那種地方談親情太奢侈了,更何況他現在已經成年了,甚至有一份工作足夠自食其力……
但是,天海不知怎麼的,控制不住自己透過安室透的後背露出來的輪廓,去打量這個有可能會存在“親人”。
我們都是一樣的金色頭發和藍眼睛,類似樣貌看起來確實很容易被認成一家人。伊萬先生是俄國人,那我有可能也是俄國人嗎?
可惜我一句俄語都不會說誒。
如果我生活在俄羅斯,我是不是天天都可以滑雪了?然後天天吃紅菜湯、土豆、玉米和大列巴?
聽說俄羅斯某些地區常年處在寒冷的冬天,嘶,那裡想想就很冷,俄國的冬天絕對比橫濱還要難熬吧!
天海搓了搓自己伸手在假想中凍出來的雞皮疙瘩。
話說回來,想要證明他們兩個真的有某種血緣上的聯系,他是不是還得和伊萬先生做血緣鑒定?
聽說這種鑒定的費用非常高,如果出來的鑒定結果證明他們沒有關系,豈不是更讓人傷心嗎?
卡赫基的接下來的話打斷了他天馬行空的想法。
“我的妻子離開家的時候帶走了一個古董項鏈,項鏈的吊墜可以開啟,裡面藏著我們倆的合照!”
帶著哀傷和乞求的眼神越過兩人中間的安室透,一直看進天海心裡,那片藍色裡藏著讓人心軟的東西。
天海無端有點心悸,在他很小的時候,他身上似乎確實有一條帶著吊墜的項鏈,不過他從來沒有開啟其中的夾層,不僅如此……
“後來有一次中也生病,我們實在湊不出來全部的藥費,於是我把這條項鏈賣掉了 。”
沒辦法,他們當時兩個人四個兜湊不出來半毛錢,可是治療的費用沒法賒賬。
“你就為了別人把項鏈賣掉了?”卡赫基萬萬沒想到會得到這個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