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出口,卻又之變成了一句簡單的“好。”
最後蘇逸離開算得上倉促。
他幾乎是軟著身子爬上了馬車,趁著簾子緊緊閉著沒人看見,胡亂抹了兩把眼淚,再扒開簾子時眼眶紅彤彤的,但還是強硬撐起面子,嘴角盡力勾起,沖著謝明眴笑。
謝明眴不比他好多少,酸悶腫脹的情緒溢位,直到再也看不清那遠去的車馬,謝九上前,提醒他時間到了,謝明眴掩在寬大袖袍下的手微微有些發顫,好久才說出口:“那就回去罷。”
等蘇逸收拾好自己的情緒,他們已經行至很遠。
中間停頓半分,過了五裡驛,出入京城的官員需要在此處上交符契,才能在接下來的路各地驛站收拾行裝。
等過了五裡驛,他們便正式踏入了前往南澤的路,一行人浩浩蕩蕩。
若是不知曉事情本狀,還以為是哪家的公子王爺出門遊玩,安排了這麼些人隨從。
外面天色渾黑,黑洞洞的,除了行路燒起的火把發出鬼魅一般的火光,基本上看不見其他光亮。
馬車悠悠停下,蘇逸撥開簾子,看著車外活動的人,搭建營地休整,忽地就想起了他剛穿越過來那一年,他們趕往南都的路上,自己做噩夢那夜,謝明眴輕柔的安慰自己,還有那夜的烤魚。
蘇逸輕聲,喚來蘇月:“有些想吃烤魚。”
蘇逸撓頭,此處並未有水源,哪裡能捉到魚啊?
蘇逸看懂他的表情,淡笑:“但不是現在。”他又補充道:“等路過了再說。”
蘇月應了一聲是。
月黑風高,蘇逸裹著披風,迎面襲來一陣清爽的風,蘇逸安靜的的坐在一旁,稍微吃了些東西,便準備收拾收拾睡下。
蘇月湊了過來,好奇的問:“少爺,今天你和裕王殿下究竟說了什麼?在車裡呆了那麼長的時間?”
“那麼好奇?”
蘇逸輕輕歪頭,忽然覺得的有些好笑。小孩就是這樣,什麼都要好奇兩三分,得到了肯定的回答才肯善罷甘休:“你倒不如先跟我講一講,你和謝九又是怎麼回事?”
“啊......”
蘇月撓了撓腦袋,瞬間思路就被蘇逸帶偏,慌了半分,忙不疊地作答:“其實也沒發生什麼,就是有些爭執,然後和他說話也無甚意思,我便不再理他了。”
“謝九死心眼難道你也要和他一般見識?什麼樣的話不解釋清楚偏偏要悶在心裡等他自己發現?”
“有問題,說出來兩人一起解決不就好了麼。”
說完這句話,蘇逸愣住。
他還勸蘇月這樣呢,自己有沒有做到?
所有的事情偏偏要一個人打碎了牙咽進去,自己覺得苦,還要強忍著不讓謝明眴知道。
可是這件事情沒辦法給他解釋。
謝明眴有瞞著他的東西,他也從頭至尾沒有向對方提起系統的存在....
估計那一天,等到自己真的死了,謝明眴也只會為了自己的生命短暫再度嘆息。
哪裡還有再見面的機會?
想到這,蘇逸嗓子啞的不像話,他擰著眉頭,抬眼:“總之,前兩天沒說清的話,等到再見面一定要好好解釋。”
“我不想和他那種人再有交集......”蘇月別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