操作臺上，狗形態的來福猛地睜開眼，對上頭頂刺目的大燈又下意識閉上，適應了一會兒才慢慢睜開，半眯著眼打量周圍的環境。
它被綁在半張沙發大小的臺子上，四肢張開固定在邊緣的鐵環裡，最柔軟脆弱的肚子被迫朝上。
頭頂有臺光線極強的大燈，就是這東西照得它睜不開眼。
周圍是蜂窩型磨砂牆磚，屋頂似乎是透明玻璃，卻什麼都看不到，距離地面大約有十個成年人那麼高。
空曠的空間裡除了它，就只有用好幾根電線連著臺子持續發出低鳴的儀器。
什麼鬼地方？來福昂頭叫了幾聲。
不知道哪裡突然響起滴的一聲，斜對面的牆壁突然緩緩朝兩邊開啟，穿著白大褂的岑鋒走進來，後面跟著一男一女，女的就是那個高馬尾女人。
來福頓了下，叫聲變得更加尖銳，身體不斷掙動。
“寶貝，安分點，你這樣是掙不開的，只會受傷。”岑鋒走過來，笑容溫和地看著它，“不要害怕，今天只需要抽一點你的血。”
他說完，身後高馬尾女人上前解開鎖著來福的一隻鐵環，隨即緊緊抓住那隻恢複自由的前肢。
另一個短發男人過來扒開前肢上茂密的毛發，露出面板上的血管。
高馬尾女人的力氣不容小覷，來福的掙紮絲毫不起作用。
岑鋒先用酒精棉片擦拭了下暴露的面板，隨即熟練地拿起細針管紮進去。
抽完血，岑鋒一行人拿著東西離開，來福對著他們的背影狂吠，耳邊突然響起熟悉的缽音，身體霎時像被定住一般，意識也開始模糊。
李望在小區周圍找了一圈，都沒看見來福的蹤影，最後不得不借助警力。
幫他調監控的警察是個熟臉，坐在監控室操作時，忍不住調侃了一句：“你們父子倆還真是命運多舛啊，這都來幾回了？下次可要看緊點。”
李望沒回話，過了一會兒才尷尬說：“不是父子。”
似乎沒想到他會回答，警察看了他一眼，“啊，不好意思，現在都流行把寵物當自家孩子，我以為您也有這習慣。”
李望張了張嘴，卻沒再開口，他原本是把狗來福當兒子養的，可知道它是人來福後，就沒辦法這麼想了。
當然，也沒辦法當兄弟，到底是什麼關系，他心裡隱約有個答案，只是還不能確定。
“這個時間也沒看到狗從小區門口出來啊，你看看呢？”
警察突然開口，李望重新把注意力放在監控大屏上。
那個時間段監控裡確實沒有狗來福的身影，卻能看見人來福從小區出來。
監控很清晰，清晰到能看見他臉上的淚痕以及濕潤的眼睛。
李望盯著螢幕裡的人，心髒好像被人狠狠揪了下。
為了追蹤他的監控，他只能告訴警察來福人和他發生過爭執，可能偷了他的狗。
過了會兒，警察看著螢幕說：“巷子裡沒有監控，他進去後一直沒出來，我調另一條街的看看。”
“等等！”李望點了點監控裡出現的一道黑色影子，“這個人麻煩放大給我看一下。”
“這個人不會也跟你有爭執吧？”警察隨口問了句，還是放大了錄影。
真的是李堯，他在跟蹤來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