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嘆了口氣,伸手扶起小兒子,“行了,知道錯就行,爸剛才不是真的想打你,就是一時著急上火……”
“我知道的,您就是被我哥給氣著了。”李堯順勢起身,抬起手臂抹了抹臉上的眼淚,“爸,咱們現在錢沒要到,還被網暴了,不能就這麼回去。”
李剛權皺了皺眉,“什麼意思?”
李堯勾起嘴角,剛哭過的眼睛布滿紅血絲,襯得那目光有幾分陰狠,“我這還有個法子可以治他,這次一定能讓他來求我們!”
下了兩天雨,終於等到個晴天,李望一大早就去附近的火鍋店訂了桌位置。
這次的事多虧了大家的幫助,他打算請來福、二叔以及提供裝置的林眉一起吃頓飯。
前幾次看電影吃飯,估計都是那傻子找林眉借的錢,他後來搜了下那家餐廳的消費,價格不便宜。
藉著這次吃飯的機會,剛好可以把錢還給人家,畢竟飯他也吃了,電影他也看了。
他們約的是午飯,現在時間還早,從飯店訂好位置回來,李望準備帶土松犬出去遛一圈。
平時走得最多的遛狗路線是從小區到附近的公園,李望今天也打算走這個路線。
可他剛牽著狗走出小區,就察覺到了不對勁。
後面好像有人在盯著他。
走出去一段距離狗,他猛地轉頭,卻只見面色如常的路人和熙熙攘攘的車流。
因著這種怪異的感覺,他沒在公園逗留太久,牽著來福走馬觀花地轉了一圈,就往回走了。
走過一條長街,就在他準備拐進寬巷裡的時候,身後突然傳來越來越近的輪胎滾過地面的聲音。
若是平日,他會直接拉著來福往牆邊靠,今天卻下意識地回頭看了眼。
一輛銀色麵包車跟在他們身後,輪胎幾乎是擦著馬路牙子滾過,將人行道夾在車門與牆壁之間。
李望有種不好的預感,沒有繼續往前走,把來福往裡推,擋在它身前,精神緊繃地等著麵包車開過去。
然而,車子開到他面前時,緊閉的車門突然被開啟,一隻拿著木棍的手從裡面伸出來,朝著他的面門打來。
李望早有防備,歪頭閃躲,卻因為距離太近,實木棍子還是砸在了他肩頭上。
顧不上傳來的劇痛,他彎腰抱起來福就要跑,可他哪裡跑得過四個輪子的車,很快後腦勺又捱了一棍,他眼前一黑,朝前撲倒地上。
不知道是不是壓到來福了,懷裡的土松犬發出一聲嚎叫竄了出去。
他死咬著嘴唇保持清醒,睜開眼時視野被血色模糊了一半。
麵包車上下來兩個男人,正朝這邊走過來,來福擋在他面前汪汪大叫,試圖阻止那兩人靠近。
沒想到那兩人的目標物件就是來福。
其中一人動作迅速地掐住它的脖子,另一人捉住它兩只亂蹬後腿,合力將狗抬上車,關上車門,疾馳而去。
一切發生得太快了,李望心髒猛地一沉,用力撐起身體追上去,連紅綠燈顧不上看,徑直橫穿馬路。
馬路另一邊,駛近的電車司機昨晚熬了個通宵,沒忍住閉眼眯了幾秒,睜眼就見車前上多了道人影,反應了幾秒才猛踩剎車,卻還是撞了上去。
李望被巨大的沖擊力撞飛出去,身體在空中劃過一道弧線,重重地落在地上。
整片視野都染成了血色,他強撐住眼皮看著遠處漸漸模糊的銀色車影,用盡力氣動了動手指頭,發出呢喃般的嘶吼:“來福……”
隨即徹底失去了意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