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此時李家三口的心思全在錢上面，暫時沒有發現異常。
為避免節外生枝，還是得加快進度，見李剛權不表態，他催促道：“可以嗎？爸？”
李剛權和妻兒交換了個眼神，臉色不太好看，語氣不耐道：“要問什麼，趕緊問吧！”
“好。”李望說，“第一個問題，我和弟弟都是你們親生的，為什麼你們把他帶在身邊，卻把我留在老家呢？”
“這有什麼好問的？”李剛權皺著眉道：“我和你媽生你的時候沒錢，怎麼把你帶身邊？後來你和你爺爺都有感情了，我們也不好拆散你們爺孫倆啊。”
李望瞭然點頭，“意思是你們生李堯的時候有錢，所以才把他帶在身邊。那我就要問第二個問題了，你們當時既然有錢，為什麼突然不給爺爺我的生活費和學費了？”
似乎是沒想到他會問這個，李剛權臉色鐵青，嘴唇開開合合幾次，都沒說出話來。
旁邊的蔣麗冷聲開腔：“你和你爺爺在鄉裡可以吃自己種的糧食和菜，又花不了多少錢，外面物價多貴啊？光是你弟尿不濕一個月就要好幾百。”
“也是。”李望點點頭，似乎很理解，端起杯子喝了口茶，“有錢也不能亂花，能省則省嘛！”
這話聽起來有些古怪，但他表情平靜、語氣如常，好像只是隨口一說。
這時，服務員端了兩盤菜上來，蔣麗給李堯夾了幾筷子，不耐道：“還有什麼要問的，沒有就趕緊吃飯了。”
當然，吃飯之前要把卡先交出來。
“最後一個問題，”李望看向拿起筷子準備夾菜的李剛權，“爸，你在那個影片裡因為爺爺的死哭得那麼傷心，是不是後悔簽下那份放棄手術同意書了？”
叮！筷子砸在瓷盤邊沿，發出清脆的聲響。
李剛權臉色難看到極點，眉頭緊緊擰在一起，煩躁道：“就這點破事，你反複問幾遍了？不都說了是為你爺爺好嗎？我是不想他一把年紀了還要遭開刀的罪。”
“可是我去找過醫生，他說手術成功率有百分之七十。”李望拿出一張紙放在桌上。
是當年的手術同意書，上面寫明瞭手術的成功機率。
李剛權愣了下，嘴唇繃緊，目光陰沉地盯著那張泛起毛邊的紙，“百分之七十怎麼了？又不是百分之百，他是我親爹，我難道會看著他去死嗎？我又不像你，是個白眼狼！”
說到後面，他聲音突然拔高，引得周圍幾桌客人都朝這邊看過來。
李望盯著他，冷聲問：“所以，你的答案是不後悔？”
李剛權：“我——”
“你在幹什麼？”李堯突然大喊一聲，站起來朝隔壁桌走過去。
“說你呢，你剛才是不是在錄影？”他走到假裝埋頭看手機的來福面前，敲了敲桌子。
“啊？”來福茫然抬起頭，“沒有啊，我在看電視。”
“放屁，早就看你不對勁了，誰來吃飯還戴墨鏡啊？你肯定在拍影片！”李堯伸手奪過他的手機，隨即愣住。
螢幕裡正在放新白娘子傳奇。
來福無奈攤開雙手，“看吧，我都說了在看影片。”
“哦，那是我誤會了，手機還你。”李堯遞出手機，眼中閃過一抹惡意。
來福伸手去接，還沒碰到，對方卻突然鬆手。
本就年久失修的手機砸在地上，零件摔得七零八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