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來幹什麼？”李望把著門框，神色冷淡地看著他們。
站在中間的李剛權兩鬢斑白，抬手按住他的肩膀，滿臉感慨：“幾年沒見，你又長高了……”
李望厭惡地蹙起眉，後退跟他拉開距離，聲音更加冷沉：“我問，你們來幹什麼？”
李剛權尷尬收回手，低下頭嘆了口氣，“我和你媽給你打了那麼多通電話，你都不回家，我們只好一起來找你了，過年嘛，一家人就是要聚在一起才熱鬧。”
李望忽而冷笑一聲，垂目看著這個比自己矮了半個頭的中年男人，“你要真想湊這個熱鬧，就應該去爺爺的墳頭過，那才叫聚一起！”
“你瞎說什麼晦氣話？”李剛權也冷下臉來，“我知道你還氣我和你媽，可我們有什麼辦法，那時候你們兩個小的都等著用錢，你爺爺那個病，就算做了手術也不一定能好，說不定還會死在手術臺上，與其受那個罪，還不如早點讓他解脫！再說了，他是我親爹，我能不心疼他嗎？”
這些話，他五年前就說過，李望臉上沒什麼表情，直直盯著他，嘴角翹起譏諷的弧度。
這樣的眼神無疑是在挑戰李剛權的父權，一股火直沖他心窩子。
他突然用力推了李望一把，“看什麼看？！擋著門還不準啊你老子娘進啊？我們生你養你這麼大，來你家住幾天，還要看你臉色？”
一邊教訓著，一邊往裡走。
“汪！汪！”一條白色身影突然朝他飛撲過來。
“什麼東西？！”李剛權瞪大雙眼，驚恐後退，不小心絆到腳後跟，摔在地上。
來福順勢撲到他身上呲牙，兩只爪子狠狠壓著他脖子的動脈。
“老李！”蔣麗驚呼一聲，舉起手提包跑進去就要往來福身上砸，手臂卻被後力拉住。
“你們擅自闖進我家，還想打我的狗，合適嗎？”李望眼神冷厲。
蔣麗被他的眼神震懾住，一時沒有反應。
“狗重要還是爸重要？你要看著爸被這個畜生咬死嗎？”李堯沖著他大吼，自己卻站在門外沒動。
李望斜睨他一眼，“不是還沒咬嗎？我家狗都知道不隨便進別人家，你們不知道？”
李堯：“你……”
啪！一聲脆響。
蔣麗狠狠甩了李望一巴掌，臉色氣得漲紅，厲聲罵道：“小畜生，你就是個養不熟的白眼狼！這麼跟生你養你的爹媽說話，也不怕天打雷劈？！”
“汪！”來福發出一聲低吼，對著她垂在腿邊打過李望的那隻手撲去。
蔣麗臉上的惱怒、威嚴在一瞬間都變成了恐懼。
眼見著要咬到了，李望驀然俯身抱住來福，蹲在它身邊，摸著毛安撫，“好來福，沒事，沒事了，不生氣……”
咬他們只會髒了你的嘴。
他聲音難得溫柔，來福心裡卻還是憋著一股氣，伸出舌頭輕輕舔舐他迅速泛起紅印的臉頰，兩隻眼睛卻極其兇狠地瞪著那一家三口。
見鬼了，狗都會瞪人了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