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當時餓得不行，光顧著填飽肚子，都沒來得及仔細品品是什麼味兒。
現在聞著這香氣，似乎一下又想起來了，只想再嘗一口。
察覺到他蠢蠢欲動的目光，大黃狗張開大嘴，含著三根狗腸跑遠了。
來福下意識想追過去，突然聽李望說：“你在外面等我。”
他拿出一個面罩戴上，朝大門走過去。
“我跟你一去。”來福立刻跟上他。
“你去幹嘛？”李望停下腳步，皺眉看著他：“你的腿……”
“我腿沒事了。”來福怕他不信，用力跺了跺腳，“你看，我現在已經完全不覺得疼了。”
李望猶疑不定，想起他剛才走路的時候，好像是沒有跛著腳了，才勉強答應。
“那一會兒你別說話，一切聽我指揮，不要擅自行動，知道嗎？”
來福用力點點頭，已經開始了不說話模式。
“把這個戴上。”李望也給了他一個面罩。
來福拿著不知道怎戴，茫然無措地看著李望，發出嗯嗯嗯嗯的聲音。
怎麼戴啊？
李望白了他一眼，直接動手幫他戴上。
近距離看，這傻子面板白白嫩嫩的，一點都不像吃過苦的人，怎麼會過上身無分文，寄人籬下的生活呢？
“嗯？”見他舉著手不動，來福等了會兒，忍不住發出聲音，握住他的手。
“別老動手動腳。”李望抽回手，轉身朝大門走去，來福連忙跟上。
兩人剛靠近大門，穿著深綠色制服，身材高大的保安就朝他們走過來。
“幹什麼的？”
“來送外賣。”李望今天特意穿的平時那身黃色制服。
“什麼外賣？哪一戶的，拿出來檢查一下。”保安連聲質問，嚴肅審視兩人。
“這不合適吧？”李望為難道：“客戶特意備注了‘隱私商品，不能拆封。’我這要是拿出來給你檢查了，肯定會被投訴的。”
保安抬了下眉，微妙地揚起嘴角，語氣也好多了：“要送去哪一戶？這個必須說，不然我們也會被投訴的，互相理解一下。”
李望沒有猶豫，隨口說了一戶。
反正只要能進去，挨家挨戶地找就行了。
保安遲疑了下，視線轉向一旁的來福，“你呢，你是幹嘛的？”
來福謹記李望的叮囑，低下頭沒回答。
“他是我弟弟。”李望擋在來福身前，對保安點了下自己的腦袋，“小時候家裡窮，發高燒沒去醫院，把腦子燒壞了，我爸媽去世早，只有我這個當哥的管他了。”
“燒傻了？”保安伸長脖子又看了幾眼，半信半疑。
“對啊，傻了。”李望一臉苦悶地發牢騷：“這不，前幾天把他一個人關在家裡，房子都差點給我拆了，腿也摔傷了，一點自理能力都沒有，我也是沒辦法，這才走哪帶哪。”
“雖說長兄如父，但為了他我快28了還沒結婚，這輩子也不知道能不能當得上真爹。”他說著，抬起手背抹了下眼睛，任誰看了都心酸。
來福瞪圓了眼睛，嘴巴微微張開，難以置信地看著他。
李望竟然會撒謊，還說得跟真的一樣。
保安正歪頭打量他，見他這副神情，身上的衣服也又髒又爛，頭發亂糟糟，臉上和腿上確實有傷，終於信了李望的話。
